“咚咚…”
门口传来几声急促又低沉的敲门声。
有谁凌晨来访,我皱了皱眉头,穿上衣服,起身去开门。
刚想转动把手,我停下了,外面究竟是谁,我开门的手有些迟疑,我把耳朵紧紧贴近那破旧的门探听着动静。
除了敲门声和我略微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急促的敲门声又传来,我握住门把的手涔涔的出汗,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敲门的人有些奇怪。
“吱…”门开了,一个人。
“怎么是你?”
我抬头,有些惊讶,只见她直愣愣的杵到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从木棺材里倒出来的一样,和死人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她还能睁着眼。
她没有回答我,手里紧紧搂着一个东西,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真巧的折纸!
我还来不及询问,她忽然大声叫了一下,眼睛睁的很大,下一秒仿佛眼珠子就要掉了下来。
“你没事…”真不是我怂,我还没有看到她这样过,我咽了一口吐沫,“你先进来坐,进来说。”
她并没有动,手里还是握着那个纸人,我刚想拉她坐下,谁知她一把甩开我,表情忽然变得凶恶起来:“你要杀我!”
“什么?我怎么可能要杀你?你快进来坐。”我笑道,把她手里的折纸拿下来。
她这会好像有了点气儿一样,坐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着:“那刀,就这样刺过来。”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做动作比划。
我笑道:“你放心啦,我若杀你,你就不会活着坐到这里了,是不是晚上做噩梦了。”
一听到噩梦,她忽然猛的抬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伸出手来,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把手伸给了她。
她很瘦,手指骨节感分明,手指冰冷,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不会是冻傻的。”我笑道,松开她的手,转身找了一个毯子给她盖上。
“做梦了。”她好像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在自己问自己,“对,我做梦了。”
“什么梦?你给我讲讲看。”我笑道,一个梦就吓成这个样子,果然还只是女孩子。
她眼神空洞无神,好像在努力回忆着,“我梦到…我梦到我们被关在一口棺材里,给黑很窄,我喘不上气来,我努力推着棺材…”
我屏气凝神的听她讲,她声音却戛然而止。
“你这梦…这梦不错啊,咱俩还合葬呢?”我开玩笑道,心想着这样可能她能稍微好受点,不再这么害怕。
显然,这个玩笑没起到作用,她眼神还是这么认真,好像不是梦一般。
“你忽然睁开眼,从身后拿出刀,刺向我,你死了的,你应该死了的。”她猛的抬头对上了我的眼睛,我闪开她逼人的目光。
“后来呢?”虽然听着有些晦气,但是我还是接着问道。
“没有了,后来我就醒了。”她眼神从我身上拿开,又瞥向那个折纸。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这种东西,是最不靠谱的了。
“还不错,梦到我杀你,你还敢来找我就很有勇气了。”我话语里还是有几分嘲弄的,毕竟我觉得她这么认真的讲噩梦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不,我有事情没有做完,有事情…”她在自己小声的嘟囔着。
奇怪,今天的她的确不太一样,总感觉灵魂脱壳一样,也不算全脱,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支撑她和我交流。
“真巧的…她的…”她继续嘟囔着,感觉已经不能完整流畅的和我谈话了,每一句话都像是自言自语。
“好啦,我知道了,真巧的折纸,你不用再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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