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婉谢了:“多谢李先生好意这点柴我还是扛得动的不敢劳驾先生贵手。”
俞师伯不让自己帮忙李资望默默的收回手让俞师伯走前面他跟在后头。
俞珲扛着七八十斤的一捆柴踏上地坪将干柴放下拍去衣服上的草树屑粉整了整衣服淡然站定:“我已经猜到你们为何而来我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原以为圣武山会派其他人来没想到竟是东方道长亲自出山能得东方道长亲手废去武学也是俞某的荣幸东方道长请动手吧。”
跟着师伯重新踏上地坪李资望还在想该怎么跟俞师伯说太师叔祖想留在俞师伯这里小住几天没曾想俞师伯竟说出那番惊天动地的话来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都懵了。
东方慎没有染发头发已白挽成了一个髻插着一支竹簪穿着青色道袍手抱一柄佛尘立在岩屋屋檐下看着俞珲从山下上来看着俞珲谢绝李资望帮忙看着俞珲平静的放下木柴平静的站着拍衣服。
从俞珲的表情东方慎便知俞珲对圣武山没有多少情分可言当俞珲平淡的说出让他动手废除武学那刻他心底存着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散无痕。
看着淡然立在地坪的俞珲眼中无恨无波澜东方慎涌上无奈与沉痛:“俞珲你有什么委屈不能直说何苦如此?”
“如今我没有什么委屈”俞珲轻轻松松的笑了:“我自逐出师门走出山门即不再是圣武山弟子而且我也把出家为道的度碟送回了发放度碟的佛道管理协会正式还俗如今是个自由自在的修士再不用看人眼色过日子更不用委屈求全。”
“你……”东方慎想挽回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默默的看着曾经在圣武山上沉默了几十年的弟子竟相顾无言。
俞珲心中坦荡不避不躲的迎着圣武山镇山之宝的长老审视目光:“两位如果是来废我武学的请立即动手如果是为其他事而来请恕我不招待天色尚早两位赶紧另寻他处挂单。”
李瓷望原本想说太师叔祖想在留住几天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默默的走到太师祖身边提起背包背背上将太师祖的私人行李背包也提在手里。
“俞珲你恨……宗门?”东方慎沉默良久才问出一句话。
“东方道长请不要设套我不是圣武山弟子了。”俞珲平淡的迎着即将下山的余晖而立语气平静:“若说曾经还是圣武山弟子时对圣武山是有怨的有爱才有恨因为曾经有期待所以才有怨后来在自逐出门的那一刻最后一丝怨也没了自那之后无怨无恨无牵无挂。”
东方慎知道那一晚他避而不见是真的寒了人心所以俞珲决绝离开再不回头。
终归是圣武山欠了俞珲师徒们东方慎幽幽的叹了一声缓缓的抬脚下了台阶走了一步又立住:“吴长风已卸了掌门之职不知所踪如今由龙雁柳长鹤代司宗门职务。”
“东方道长不必将贵派之事说与我这个外人听贵派谁任掌门都与我这位闲人无关。”俞珲心中再无波澜他放下了所以圣武山盛衰与否皆不关己事。
东方慎痛惜俞珲的离开原想亲自到中南山将人带回圣武山如今才知想亡羊补牢也无济于事了惋惜的叹息一声再次抬脚在距俞珲有两步远的地方与其擦身而过黯然离开。
俞珲没有回头送曾经的太师叔祖他与宗门的那点情份在太师叔祖明知黄支昌加害乐师弟的小孙子而仍然一味包庇吴长风一脉时便断了他不恨太师叔祖也做不到再接受或者晾解。
大家从此两不相干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跟自己无关的人自然没必要送俞珲走到屋檐下推开伙房的窗户拿出钥匙开了厨房的门再去开了自己的卧房通风换气再进厨房准备煮晚饭。
东方慎离开时也没有回头从地坪走至石头砌的小道缓缓的沿道往下走。
李资望有回头走几步回头望一望发现俞师伯自始至终都没目送太师叔祖心头说不出惆怅俞师伯好像真的放下了过往的一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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