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家大院之后,沈老太太让月桃照看沈云瑶,将和玉带到自己房中。
和玉以为事情败露,紧张得手脚冰凉,浑身都在发抖。
她进了正房看见春兰,赶紧挪开视线,打定主意一定不能把她供出去。
谁知春兰却丝毫没有惧色,反倒还上前帮沈老太太倒了一杯茶。
“今日进城,都弄清楚了?”沈老太太问。
“奴婢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和玉想着刘氏肯定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如今沈云瑶还没醒过来,她便装傻充愣想要混过去。
却听春兰道:“和玉,这个家里,就没有老太太不知道的事儿。”
和玉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沈老太太。
只听沈老太太道:“这件事,原是刘氏做的不对,我会处罚她的。
“但你们真当我是老糊涂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难道我会只把云瑶禁足就不管不问了?
“那个卫云敬是什么货色,随便派个人去城里一打听就知道,却偏偏被人几句话就哄得五迷三道,连家都不想回了!
“真不知道许氏到底怎么教的女儿,当年去永州府之前多好一孩子,几年下来让她教成这样,心思又歪又蠢!”
和玉都听傻了,半晌才理解沈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自打知道沈云瑶跟卫云敬有往来之后,沈老太太一边禁足了沈云瑶,一边派人查清了卫云敬的底细。
见沈云瑶一直放不开这件事,干脆让春兰帮她们主仆进城,看清卫云敬的嘴脸。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和玉越发觉得浑身发冷。
沈老太太果然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深不可测,难怪许氏都搬出去独立门户好几年了,一提起沈老太太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连许氏都不是对手,更别说是沈云瑶了,估计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沈老太太的计算之内。
只听沈老太太又道:“行了,你回去照顾云瑶,让她这两天把身体养养好,后天准时启程上路。”
和玉没想到都这样了,沈老太太居然还要按照原计划出发。
沈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道:“你当云瑶醒了之后,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不成?”
果然,沈老太太神机妙算,当天晚上,沈云瑶醒过来之后,一反之前闹着想留在老家的态度,开始吵着要回家,恨不得当天晚上就出发。
第二天,两个人的行李物件都收拾停当,全都装上了骡车,几乎有沈云瑶来时的两倍多。
原本只等着次日一早启程出发,谁知道当天晚上,沈家老大却突然收到沈仲磊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
沈老太太屋里刚把晚膳撤下去,就见沈大老爷求见道:“母亲,二弟在信中写,矩州动|乱,湖广境内多有流民,颇为混乱。如今已有商队和过路旅人被劫。
“倘若母亲尚未动身,还望缓几日,等他来消息再出发。如若已经出发,让我立刻送信给他,他好带着人手沿官道出发前去迎接母亲。”
沈云瑶在旁边一听就急了,本来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怎么又要延迟?
她如今待在老家,感觉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办的蠢事,若不是沈老太太这边叫她过来吃饭,她连屋门都不想出,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就在沈云瑶垂头丧气,觉得这次肯定不能顺利出发的时候,沈老太太却道:“我这边东西都收拾好了,行程也是早就定下来的了,一起出发的还有城里的商队,还有镖行,区区流民怕什么!
“你给老二回信,不用他亲自过来,让他派人在河南入湖广的地方接应一下便是。如今既然湖广不太安稳,他身为当地父母官,自然要以公事为重,以百姓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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