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消沉极了,苏薄也跟着沉默。 就只有来羡自顾自地说话,道:“这次也是我没能及时察觉,害得林将军他们平白丢了性命。我也是被那些村野小孩无辜的样子给骗到了,没想到他们那无辜彷徨的表象下会如此野蛮残忍。” 顿了顿,又道:“我要是能先一步发现那水里下了蒙汗药,兴许林将军他们就不会死了。” 苏薄简单回应了一句:“谁都有大意失察的时候。” 林将军他们以往在西陲也常常保护西陲的百姓免受夷兵侵扰,他们早已形成了一种意识,只要是大玥的百姓有困难,则都需要他们的帮助。 所以他们惯常会把注意力放在怎么驱赶敌兵、搜救百姓们身上,又岂会怀疑需要他们保护的弱者会从背后捅刀子。 良久,江意才开口道:“是我,没有践行承诺。” 来羡道:“关你什么事呢?” 她双眼通红,“明明说好要保护好你,可我失言了。” 来羡叹了口气,道:“如若我待在军营里哪里也不去,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某种程度上而言,还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及时追来,光靠我自己,根本无法脱身的,可能最终真的只能耗死在那个破地方了。” 江意在回来的路上检查过了来羡的盔甲,终于问道:“我给你安了短箭,你为什么没有启动?” 来羡沉默了一会儿,道:“本来能启的,可当时看见那些是孩子,一时又迟疑了一步。” 江意轻轻拨了拨它的铁壳,看见它的脑子仍在一缩一缩的,又看向那营养液容器,极轻微地抖了抖嘴角,问:“这个……怎么办?没有了这个,最后会怎么样?” 会死。答案她知道的。 只是来羡没有肯定地回答她,而是道:“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现在也乱得很。小意儿,你别急,等我们都平静下来,肯定能找到办法。” 但是肯定的,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营养液,说明它的寿命也会相应地缩短到不足原来的四分之一。 原来它兴许可以活十年二十年,而今就只能活两三年、三五年。 后半夜她也不肯离开案台边,只坐在案边靠着苏薄,闭眼小憩了一会儿。 来羡不忍心,道:“小意儿,你也不能光顾着我,还有仗要打呢,你总得休息。只有快些让这场战争结束,我们才有时间来想想办法。” 第二天天亮以后,江意洗把冷水脸清醒了,她要和苏薄去查看这攻占得来的东郢城的情况,就让素衣留在营中照看来羡。 她和苏薄的营帐,除了素衣以外,任何人不得擅进。 江意对素衣道:“白天见着有阳光的时候,就把它抱出去晒晒太阳。别让别人看见。” 素衣点了点头。 来羡的铁脑壳也被江意尽量地合拢起来,虽然还没修好仍是坏的,但基本能遮住铁脑壳里的真身。 素衣什么也不问,有太阳的时候就默默地抱着它出去。 来羡见自己开膛破肚的,被素衣一手拢得稳稳地抱着,心想也真是难为他了。 他也是真做得谨慎,没人的时候就让它晒晒,有人从附近经过时,他就用事先准备好的披风把它遮起来。 军营上下都以为,来羡已经死了。 因为总督和侯爷带回来的,只有一张来羡的狗皮。 将领们悲痛于林将军和士兵们的死,同时也为来羡感到很遗憾。 江意和苏薄去巡城时,将领们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 江意一眼扫去,看着自己麾下的西陲军将领们,冷喝道:“没精打采的干什么!东郢使奸细害我将士,待我铁骑兵马踏破东郢,再与他算这笔账!” 来羡说得对,战争还没有结束,她还不能就此停下。唯有早日结束战争,才能早日想办法帮它。 后来有兵将清点完整个城池,前来禀报:“报总督、镇西侯,此次共获东郢俘虏两千七百余人,已全部收押!请总督、镇西侯示下!” 将领们正在怒火中,闻言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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