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好个海盐腔,念词唱白,端正儒雅。我连连拍手叫好。
章玉郎见我高兴,便趁机斟酒添菜,伺候的比大姑娘还要周到。
酒过三巡,我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不胜酒力,一头便栽倒在桌子上。
等我醒来时,猛然发现屋子里竟然全都换了大红色的装饰。
尤其是床头上贴着的两个大红喜字尤其的触目惊心。
我连忙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原本那又脏又黑的道袍和亵裤换成了一身对襟儿的红色丝绸大褂。
这不是成亲时穿的喜服吗?
我心里不由一惊。难不成?我不敢往下想,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张腿就往门外跑。
“郎君,你往哪里走?”
忽的,章玉郎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堵在我面前。
只见他下身穿了一条水青色亵裤,上身只系了一件鸳鸯戏水的浅紫色肚兜兜。单单露出两条赤条条地细滑臂膀来,身上还荡漾着一股女儿的脂粉香。
我看着他裸露的膀子,肤白如美玉,肤润如凝脂。顷刻间憋出了一身的热汗。
我口干舌燥道:“你这个公子好不害臊,咱俩本是同性,你怎么在我面前赤身裸体来?快把衣服穿上,否则我可就要骂人了。”
“郎君,今夜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还管什么害臊不害臊。”
章玉郎娇滴滴地望着我,大步并上前来,抓着我半条手臂,便要往我怀里钻。
我被这阵势吓得连忙跳起来,张口便骂:“好你个变态,大茶壶,龟公,烂狗脸的,今日竟然招惹到老子的头上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是茅山门阴山簿你施大爷,你做那不干不净的勾当,休来勾老子下水。”
我也不知心里究竟从何出来的这些怨气,或许是这章玉郎的容貌太过艳丽,已经有了八九分像女子。我只怕自己一时意乱情迷铸成大错,才将这满腔欲火化作怒火。
章玉郎听我骂他骂得恶毒,便如同女儿家一般哭哭啼啼。
良久,章玉郎扬着脸庞,梨花带雨道:“好个狠心郎,我好吃好喝待你,将真心都掏了出去,你怎能如此恼怒人家!”
我一向对女人束手无策,如今见了个姑娘似的男人,也跟着慌乱了阵脚。
我急道:“你这公子,怎么同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唧唧,让人好不心烦。你我且不是一路人,我更不可能同你成亲。我这就告辞了,以后江湖路远,永不相见。”
说完,我起身便要走。那章玉郎见我当真要离开,忙把哭脸换笑脸儿。
软言软语劝我。“郎君莫走,方才是小可唐突了。小可并无恶意,只是爱惜郎君人品,一时情难自持,惹恼了郎君。”
我看这章玉郎惯会花言巧语,便也不理他,径直就要往门外冲。
章玉郎看我去意已决,忽然换了脸色。阴深深地说道:“我劝你还是留下来同我一起享受这屋里的富贵,否则,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不要威胁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我也生了气,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竟然险些被一个大老爷们儿占了便宜。而这么个娘们儿唧唧的男人,竟然还敢威胁我!难不成当我是脓包?
“那我先让郎君看看我的本来面目。”章玉郎冷冷一笑。
突然一个转身,待再转过来时,竟变成了一副血腥恐怖的面容。
他原本白嫩美貌的脸蛋,此时已变成了腐烂生蛆的臭肉,一对眼珠子爆出在眼眶外,鼻子也烂成了两个大窟窿。四肢成嶙峋白骨,一股子尸臭味儿扑面而来。
“鬼,你不是人,你是鬼!”
我急促的喘息,两腿吓的不停打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