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西面是个小窄炕,炕上有铺好的被褥。
我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见那桌子上摆了三双碗筷,便明白人家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栾平安脸皮薄,见撞上个人家的饭点,便不好意思,往大炕那边去。
只一个人,搭了个边,坐在小窄炕上了。我便跟随着栾平安一起,也坐到了那个大炕上面。
少顷,那白面男子最先出个屋,说是去外面讨论一些水酒。
我和栾平安忙起身,谢了三谢。
不时,那妇人也转身去了厨房,说要再掂的两个菜来。
顷刻间,屋里只剩下了我,栾平安和那小姑娘。
我和栾平安一人觉得有些无聊,便从身后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块糕点。
走到东炕边上,递给了那小丫头。
那小姑娘见我们给她吃食,也不怕生了,便放下的手中的包子,伸出空手去接。
我无意间碰到了那小姑娘的手腕儿,只觉得那小姑娘的手腕冰冷异常,像个冻得硬邦邦的大冰疙瘩。
那小姑娘接过了糕点,只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味。却不曾吃。
我一抬眼,只见那小姑娘对着自己‘咯咯’的笑,笑着,笑着嘴角还不自禁的流下的口水。
我被那小丫头盯得心里直发毛,忙站了起来。欲坐会回到西边小炕。
我刚站起身来,一个不经意,撇见了那小姑娘吃剩的半个包子。
包子里的馅竟然是生肉做的,通红通红的,还冒着热气儿。
这里的人怎么用生肉包包子,我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此时,那小姑娘又拿起桌子上的生肉包,咬上一大口,狼吞虎咽的,吃的津津有味。
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那小丫头的嗓子。
只听那小丫头。“咳,咳。”了两声,竟然伸手从嗓子眼里,拽出一团子枣红色的毛来。
“这远方的马,太卡嗓子。”
那小丫头忽然悠悠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又随即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我和栾平安,不住的咽着口水。
远方的马,枣红色的毛,我一千一万个确定,那包子里的生肉,就是我和栾平安刚刚丢失的枣红马的肉。
我心里愈发的毛燥,若是再呆下去,只怕我会把胆都给吓破了。
想到此处,我忙把那包袱背在了身上。然后拉着栾平安的手臂,转身推门而出。
栾平安还不了解其中的含义,只是好奇的问我道。
“咋了?出门干什么?”
我故意压低了嗓音,然后在他耳边小声低语。
“这个有危险,咱俩快点走!”
这不出门还好,一出门,我们才发现,那白面男子根本没有去寻水酒。
此时那白面男子,正赤着膀子,头系一条红绸带。蹲在院子里磨刀呢!
我和栾平安看见了白面男子,那白面男子也见了我和栾平安。
“大哥,我想着,那个,那个我们还有事,便,便就,不叨扰了!”
我低着头,心里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白面男子闻言,忽然持着刀,站起了身来。又冲着那厨房大喊。
“婆姨!快来,咱家远方的客人要走喽。”
那妇人在厨房里听了声,忙解下身上的围裙。
一路小跑,来到了院子中央。
“面都和好喽!我远方的包子馅呦!”
那妇人边嘟囔着,边急忙出来拦人。
见我和栾平安还未出大门,只呆呆的站在院中。脸上乐的都堆了褶子。
“公子们呀!快些进屋来,外面凉气重。一会儿呀!我们全家蒸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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