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磬冷冷地说：“外来人，离开！”

    叶纵当即跳了起来：“我靠！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是我们救了你诶！你不报恩算了，还这么对待恩人！”

    宋婆婆欲说话。

    周寒磬打断她，只杀气腾腾地说：“让你们活着离开，已是还恩！”

    言罢。

    手腕微动，漂泊剑出！

    叶纵狂怒。

    宋婆婆愧疚地说：“好孩子，他、他又入魔了，你们快走！

    “你们是大善人，请稍后再来，老婆子让他给你们赔不是！”

    秦空担忧老人会被误伤。

    叶纵说那疯子要伤害，老婆婆早不在了。

    两人无奈离开了山坳。

    “那俩孩子救了你，你怎么威胁人呢！”宋婆婆转身叹气，“有心魔，真遭罪啊……”

    周寒磬不说话。

    他沉默地站起来，沉默地将废墟清除，又弄来木材、茅草，快速地搭建新房子。

    宋婆婆欲言又止。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连连叹息。

    片刻后。

    一座新的草屋落成。

    周寒磬抬头，他的眼眸深邃清明。

    是心魔退却了！

    周寒磬说：“婆婆，对不起，又吓到您了。”

    宋婆婆说：“反正老婆子我九十有二，也不怕什么。倒是你，肯定吓到人孩子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九十多岁，实在算得上高寿了。

    这个世界所有人皆武者，若以强者眼光看，灵尊以下的，确实称得上平凡。

    周寒磬双目深沉。

    他平缓地说：“当时的我，心魔仍然存在，且神志紊乱，不能自救。

    “我担心他们会伤害你，所以，不管他们是好是坏，我只能尽快将之驱离！”

    宋婆婆说：“老婆子不值得你这样做。”

    周寒磬说：“在我将死之际，是您救了我。不管怎样，我要陪您度过最后的时光。”

    宋婆婆感动得直抹泪。

    她这辈子，见过最厉害的就是灵王，当时以为这就是天下至尊了。

    没想年过鲐背，还能有灵圣送终！

    她一个老婆子，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这时。

    乌云散尽，夕阳出来。

    宋婆婆搬个小板凳，舒服坐着，暖洋洋的光照耀她浑浊的眼睛，照耀她满是皱纹的脸，慈祥而可亲。

    “周小子，你要练剑吗？”

    宋婆婆和蔼地问。

    周寒磬每天都会练剑，风雨无阻，她每次都会坐在凳子上静静看着。

    因她在怀念孙儿。

    她的孙儿，也是一名剑客。

    可惜，十五岁就死于那场可怕的瘟疫中了。

    周寒磬慢慢抽剑出鞘。

    他开始练习剑法。

    但见其剑如急雨，影如游龙，招式虽基础，却出神入化。

    宋婆婆坐在太阳底下，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她微笑看着。

    看着看着，眼睛闭上了，而笑意还凝固在嘴角。

    其佝偻身影在夕阳下如一尊雕塑。

    周寒磬见之，猝然收剑！

    “婆婆？！”

    他吓了一跳，立刻大步上前。

    手指探其鼻息，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宋婆婆只是睡着了……

    周寒磬索性也搬个板凳，挨着婆婆坐下。

    他看着夕阳，心境平静，岁月悠悠。

    …………

    北境。

    寒禽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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