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厂。”

    “啥？电厂？”陈鲜菇惊喜万分，“那可是个好单位，福利待遇很高，看来这钱能兴还是有点本事的。儿子呢？去哪儿了？是不是高兴坏了？”

    “出去玩去了。”白荷花的爸皱了下眉，看了眼老婆娘，“他说了，刚进去只能是临时工，指标要靠自己争取。”

    陈鲜菇考虑了片刻，觉得这不算什么，笑了：“不要紧，要是他只偷这一次，那咱们就要这一场的机会。如果他想要个长久，到时候咱们再管他要别的。他有没有说接下来是个什么打算？

    是一锤子买卖，还是要个长久？反正咱家荷花年纪还小，陪他个几年也没什么，捞点实惠也不错。”

    “他说要个长久的，让咱们回来劝劝荷花。”白荷花的爸把钱能兴的打算告诉了陈鲜菇，“你说咱小女儿会答应吗？”

    “这事我来跟她说。”陈鲜菇拍着胸脯保证，“她会想开的。倒是那姓钱的你给督促着点，他要想第二回，就得把咱儿子弄进电厂以后再说。”

    点点头，白荷花的爸拿出钱能兴给的那包烟来，抽出一根，划了火柴点燃：“他说了，电厂的临时工绝对没问题，唯一不好办的是刘青山。”

    “刘青山？”陈鲜菇愣住了，半天没回神，“关他什么事？不会是被他撞见了？”

    “是。也不知道那人是个什么德行，那么偏僻的爆破口他也去检查。”狠狠地吸了口卷烟，惬意地眯起眼，白荷花的爸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狠厉，“他说了，这事必须彻底解决。”

    “嘶！”陈鲜菇又愣住了，还倒吸了口凉气，“彻底解决？该怎么解决？难不成要弄死他？”

    “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家的事不能被泄露出去，人都说无毒不丈夫，弄死个爆破班的人，应该不会很难。天天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

    明天我就去找人，尽快把这事解决掉。他说了，只要刘青山永远闭上嘴巴，儿子去电厂的事马上给办。”

    听了老头子的话，陈鲜菇也觉得刘青山碍了他们的事，狠狠心一拍大腿，压低了声音嘱咐：“那就抓紧时间办，做的隐秘点，他要不死，咱儿子就去不了电厂。那他必须死，谁让他运气不好，看见了不该就的呢。”

    白荷花的爸轻轻地“唔”了一声，又狠吸一口卷烟，觉得这烟就是香。

    浑浑噩噩睡了两天，白荷花才勉强挣扎着起身，她妈手里端着一碗糖水鸡蛋，苦苦哀求。

    “荷花！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它做什么？先把这碗鸡蛋吃了！好好养着身体，我女儿长的这么好看，可不能瞎糟践了自己的身体，得养的白白胖胖的招人稀罕。来！赶紧把鸡蛋吃了。”

    白荷花坐着不动，也不看她妈，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陈鲜菇把碗放在一边，趁势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边拍边劝：“你别这样，荷花！咱们这样的人家跟钱能兴那样的人不能硬着来，咱胳膊拧不过大腿。

    男女关系的事是大事，他要不承认，反咬咱一口，你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付出，至少给你哥弄了个电厂的临时工名额。

    这就够了。再多他也不会给，咱们也不要。往后你只要小心一些，不被人看出来你跟他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了。

    要真把这事捅出去，到时候大家会怎么看你？怎么想你？你在你的同学面前要怎么抬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还是你，谁也不会知道你跟他的事，这不挺好的吗？”

    白荷花：“······”

    事情已经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看她爸妈的意思是不会给她做主出头的，她又胆小，根本不敢一个人出面去指证。

    想想也对，五十年代的人都淳朴善良，小姑娘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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