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少女，就开始一点一点儿皱起那张小脸蛋，泪痕刚刚偷偷擦干净的她，艰难忍着不让自己在这个大恶人面前，露出怯懦的一面，不然按照她以往的性情，早就委屈得眼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了。</p>

    左右为难。</p>

    不过他也不愿多说什么。</p>

    对付女子，小齐不擅长，崔瀺那个王八蛋稍微好点，他左右是从来觉得女子心思，比先生的学问还要难以琢磨透，总之就是比读书还难。</p>

    至于说左右的学问大不大，高不高。</p>

    比齐静春的正统和崔瀺的歪脑筋，确实是要差不少。</p>

    从小他就不爱读书，是被老秀才硬按着脑袋才读书的，学问自然还是有一些的。寻常的书院贤人君子之流，根本没资格跟左右论道。</p>

    需知左右练剑，剑气从何而来？</p>

    最早就是从书中来，从无数山崖石刻上来，从无数碑文拓片中来。</p>

    小齐为了他练剑顺利，当年就一路陪着他走过了无数的山水。</p>

    左右轻轻叹息一声，遥望一眼中土神洲那个方向。</p>

    他收回视线，发现少女身边，还站着一位先天剑胚资质的少年，眼神凌厉且倔强，直愣愣望向自己，哪怕被自己的剑气灼烧眼睛，依旧不愿转头。</p>

    左右瞥了眼祖师山某处，“杜懋，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妨试试看，我等你便是。”</p>

    之后，左右就随手劈出一剑，将身后大阵屏障再次劈出一道大门，转身走出。</p>

    左右在桐叶宗辖境的边境地带，悬停空中，闭目养神，当旭日东升，他就开始以最精纯的剑气剑意，击碎某些固化的山水气运，例如某座山头，一段江水，某棵有望成为精魅的参天大树，某座镇压阴煞之气的凉亭，埋在地底下的压胜之物。</p>

    灵气少数流散、泄露出去，大体上看来貌似折损不多。</p>

    事实上后果极其严重。</p>

    山水气运，讲究一个藏风聚水，藏在何处，聚在何地，皆有讲究。无比絮乱的气数，谁敢胡乱收入囊中？福祸不定。</p>

    这名剑修，就堵在人家家门口，好似老农刨地，开始挖起了桐叶宗的墙脚。</p>

    因为是边境线上，难免有一阵阵灵气，肥水流入外人田，起先桐叶宗根本不敢有人出面，收拢灵气放回宗门内。</p>

    后来桐叶宗实在是心疼那些灵气，派了一位金丹境老修士慷慨赴死，拿了法宝去捕捉灵气。</p>

    不曾想那名剑修看也不看一眼“小小金丹”，只是落在了一条大河河面上，脚下河水孕育出来的一条条细微灵气，瞬间崩碎。</p>

    又有一位金丹修士壮着胆子掠出山头，遥遥跟在那剑修身后数十里外，小心翼翼地聚拢四散灵气，尽量放回河水中，帮着梳理、稳固水运脉络。</p>

    一旬过后，剑修与桐叶洲那些焦头烂额的地仙修士之间，还算相安无事，各做各的。</p>

    又一旬后，宗门放开禁令，开始有一些金丹之下的中五境修士，偷偷摸摸来到那名剑修附近，隔着三五十里路程不等，心情各异，极其复杂。</p>

    再一旬，就连许多下五境的年轻修士，都开始跑来凑热闹，“瞻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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