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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觉得肃穆庄重的气氛，瞬间被他搅得‘荡’然无存，他的“扫墓”，还真是随意到了一种境界！</p>

    这回又要选哪块“随意”的地方？</p>

    她正想继续开口，游轮的引擎声却突然停了，接着甲板上传来“哒哒哒”的跑步声，下属绕过来，探头进来冲他们喊：“祁少，我们到了。”</p>

    ***</p>

    游艇停在某个一望无垠的海面。</p>

    这块海域阳光正好，风平浪静，浅蓝色的海平面折射出太阳光线，远远望去，浮动着波光粼粼。和煦的海风铺面而来，带着几分腥咸的味道，轻轻地拂动着她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p>

    下属已在船头的甲板上架起了一个火盆，旁边放着好多叠的冥钞。</p>

    “等我一会儿。”祁漠轻声叮嘱，松开了她上前两步，在那个火盆旁边蹲了下来。</p>

    “啪嗒！”</p>

    然后，他掏出了火机点燃某张冥钞，然后又将其他的一张张投入火海……</p>

    乔桑榆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p>

    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祁漠的表情很专注，丝毫没有戏谑调笑的意味。他面对着汪洋的方向，目光低垂，眼底隐隐写着几分落寞，手上的动作又静又沉稳……乔桑榆难以形容此时的感觉，只是看着他忍不住心疼。</p>

    她从来没经历过像他这样……只剩下一个人的感觉。</p>

    乔桑榆轻叹一声，终究是抬脚走过去，蹲在了他身边，主动拿了一叠冥钞：“我帮你一起吧。”</p>

    “诶！”下属面色一急，看到乔桑榆也蹲下去，下意识地就要上前阻止，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却听到祁漠淡淡地回应——</p>

    “好。”</p>

    下属的步子就此收住，人又默默地退回角落。他只能在心里嘀一句：以前，只要祁少亲自过来，不都是坚持自己烧的吗？</p>

    ***</p>

    火光渐盛，火盆的温度烤得人的脸色都微微发红。</p>

    乔桑榆放入了最后一张冥钞，看着那五彩的纸钞被火舌吞灭，她安安静静地收手，不动声色地把手掌覆在他放在一边的手背上：“祁漠……”他不想要说点什么吗？她不想看他把话都憋在心里。</p>

    祁漠沉吟了良久。</p>

    终于，他开了口：“确实有那么几年，我疯狂地想着报复……”</p>

    他自嘲一笑，像是说着别人的事，轻描淡写的口吻，却难掩俊脸上的苦涩：“和祁家交好或交恶的世家、黎家、甚至事故发生的航空公司……我都曾报复过。有些成功了，有些并没有。”</p>

    “可是又能怎么样？”他颓然地叹了口气，“反正……他们都回不来了。”</p>

    乔桑榆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只能默默地握了握他的手。</p>

    用指间的力道，传递着她的支持。</p>

    “他们活着的时候，我没觉得亲情有多么重要，但一下子他们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祁漠的拳头越收越紧，某些情绪止不住在胸臆间泛滥，“……就只剩下我一个。”让他不得不从一个懵懂青年，拼到现在这个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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