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暮烟望着柳郎中慢慢离去的背影,面上很难看。
“兴许是无意的。”卫斐然往后瞧了一眼,见到院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快要造成拥挤了,“俞婆婆,不就是卖些黄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呢?”
“那是因为俞婆婆家里还有二十亩地,她在世的时候,尽管没有后人,但只要她活着,就无人敢动,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里,村里人都看重那些场面。”
卫斐然听完,立马就秒懂地点点头:“所以说,现在谁要是在俞婆婆丧礼上,最卖力,他分得的田产就最多?”
“家里没人,那二十亩地,就归为集体田产,再有村长进行分发。”沈暮烟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在她跟弟弟还在世,要不然自己的地,也要被他们瓜分了。
村长家中。
计村长在听完柳郎中的话后,眉关紧锁,一直抽着旱烟,就是不说一句话。
这磕巴急性子的柳郎中给惹怒了:“计村长,俞婆婆两个儿子,那都是当初给村里挖河道,失足跌下去死的,现在她老人家走了,我们村里,怎么着也要凑出钱,给她买口棺材,再把她的丧事给办了。”
“柳郎中,你不要着急,你说的,我都懂,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计村长撇开旱烟,轻轻白了一眼柳郎中,“俞婆婆的两个儿子是对村里有贡献,我这都给他们记着呢,但眼下有一个问题,谁来给俞婆婆的丧事掌勺呢?”
“算算日子,正好跟腊八冲上了,腊八可是我们莫家村过年前最为重要的节日,可不能因为她的事,把村里人都给耽误了?”
“死者为先,村里有那么多厨子,难道就没人敢接受的吗?我还不信了。”柳郎中气冲冲道。
“行了,柳郎中这次你也别跟着掺和了,我等下就去村里问问那几个干红白事的,愿不愿意接手?”计村长刚站起来,突然一拍脑袋瓜子,“哎呦,差点忘了,俞婆婆没个后人,那她肯定没钱,就算我们凑了钱,给她买棺材,下葬,那白事那些菜钱,这咋算?”
“计村长,你作为一村之长,就不能有个表率吗?”
“让我掏银子?”计村长把自己的钱袋亮给柳郎中瞧,“我钱袋比脸蛋还干净,我要是有钱,我还能这么愁?”
柳郎中虽赚得不少,但他好酒,基本赚的银子全都花在买酒上了,现在你让他掏出十文钱,他可能翻篇家里所有角角落落才能凑齐。
“反正,村长赶紧想法子。”柳郎中狠狠一跺脚便要转身就走。
“柳郎中,你上哪儿去。”计村长没及时回神,等回神追出去之时,柳郎中已经走得老远。
“我去镇上,看看,能不能用我这张脸,跟棺材店,要付棺材来。”
计村长瞅着天要下雨,于是回屋拿了件蓑衣,他先是来到村里专门做红白喜事的赵水根家。
“哟,村长,你咋来了?”
计村长来得很巧,赵水根刚刚从邻村回来,正沐浴完,正在洗衣服,他婆娘苏氏就在厨房做饭。
“水根啊,你知道吗?俞婆婆没了。”
赵水根手中手一顿:“啥时候的事儿?”
“就下午那会儿。”
正在烧饭的苏氏听到计村长这么说,连忙熄了火,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问:“咋回事?昨天我还跟她打招呼来着,怎么今儿就没了。”
“哎。”
计村长摇摇头,双手背后:“毕竟岁数大了,家里又穷,吃不上什么好东西,还好是柳郎中发现,要不然在家死了发臭,兴许才有人知道。”
赵水根跟苏氏对望一眼,赵水根狠狠搓动木棚中的衣服:“村长,你一说,我就晓得了,可这摊生意,我做不得,我一分钱不赚,甚至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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