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交车上耗了4个小时,中间转了两趟车,李明眸终于带着骆绎声来到北郊,在“长乐站”下了车。
她有些犹豫,想叫骆绎声在公交站点等她。反正已经跟赵医生说过了,拿了钥匙就走,也不会让他等很久。
但犹豫了一会后,她还是带着骆绎声一起去了。
来到“慧爱精神诊所”门口的时候,骆绎声看着诊所的招牌,表情有些微妙。他看向李明眸:“你说的‘医生’,我以为是平常的医生。”
李明眸扭过头,不去看他:“我没那么说过。”
两人没聊上几句,赵医生的助理就一溜烟跑过来,要跟李明眸打招呼。这个助理小妹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是新来的实习生,还不太沉得住气。当她的目光落到骆绎声身上时,顿时就忘了跟李明眸打招呼的事情。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骆绎声,说话有点结巴:“赵医生有客人在,等、等吧,去接待室等等。”
在接待室坐下后,助理小妹还在频频偷看骆绎声,像是想跟他搭话,但是又有点害羞。
她偷看得太频繁了,骆绎声不得不微笑了一下,跟她打了个招呼:“你好。”
助理小妹受宠若惊道:“你、你好。”
骆绎声又笑了一下,语气温和地问:“你衣服上的印花是Zdzislaw Beksinski的画吧?很少见有女孩子喜欢。”
助理小妹有些惊讶,又有些无措:“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觉得挺酷的,你……”
骆绎声伸出右手,主介绍道:“我学艺术的,我叫骆绎声。”
助理小妹两只手都伸了出去,握住他的右手,就那么握了两秒,忘了说自己的名字。两秒过后,她才受惊一样放开手,尴尬道:“我手有点出汗。”
骆绎声莞尔一笑:“没事。”
等助理小妹依依不舍地泡完茶离开后,骆绎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自己的手。
李明眸:“……”
顿了一会,她替助理小妹补上了自我介绍:“她叫苏小桃,桃花的桃。”还有个人尽皆知的外号,叫苏花痴。不过后面这句她没有说出来。
骆绎声一边擦手,一边没
什么表情地回应:“这里的人你都认识啊?”
李明眸点了点头:“差不多,我以前在这里待了挺久的。她是新来的。”
骆绎声转过头看她,重复道:“待了挺久。”
李明眸不自在地扭过头,用脚尖搓着地板:“就10岁后那两年待得比较久,后来再来,是过来探望赵医生。”
骆绎声把擦过手的纸团扔进垃圾桶,语气平静地说:“你说过,10岁的时候出了车祸。”
李明眸看向他的侧脸,发现他脸上确实没什么情绪,不含有任何判断性的信息,于是吊起的一口气偷偷松了下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赵医生还没从会客室出来。
李明眸百无聊赖,想起在公交车上没说完的话,顺着说了下去:“就那年车祸,我在医院醒过来后,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所以在这里待了挺久的。也不见好。”她沉默了一会,“其实我看到的就是那些画。”
她看向骆绎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知道《沙耶之歌》吗?”
骆绎声不咸不淡地回答:“看到自己的裸.体肖像叫《沙耶》后了解过。”
李明眸脸上有点燥热,无视了他话里的“裸体肖像”,按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在《沙耶之歌》里,郁纪也遭遇了车祸,父母都过世了。从医院醒来后,他就看到了血肉的世界。你可以这么理解,我的遭遇和他差不多,但我看到的是那些画。”
骆绎声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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