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想到一事,便关心地问道:
“冷师兄,你那个‘白日噩梦’,现在怎么样了?”
“……”
冷天霜没回答,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少年,看着远山。
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手,说了句“走了”,便径自走下松风崖去。
张少尘见状,一脸愕然。
“这就走了?”
“怎么说走就走?”
“这一片碗碟狼藉,难道要我一个人收拾?”
飘然而去的白衣剑客,如何会理会这些俗事?
那一抹飘逸清冷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粉红一片的朝霞烟云之下。
就在迷离的云霞,彻底遮蔽住一袭白衣之时,忽然有一句话语,从那满山的云霞中顺风飘来:
“黄泉剑、往生刀、轮回斧,不是神魔志怪。”
“是我故乡东华洲,‘宿命三神器’。”
一语道罢,满山云霞涌动,遮蔽了山路山林,掩没了声响声息。
霞遮人眼,雾满路迷。
这时恰有一声清越的鹤唳,自远处山间响起,霎时间这缕清鸣,冲破了万里云涛,回荡于千山万壑,余音久久不绝。
鹤唳清鸣声中,张少尘看着隐没于云霞雾岚的人影,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因为曾见过白衣剑客的“白日噩梦”,刚又和他一夕醉饮闲谈,他就觉得,其实自己和这位剑法绝世的高冷师兄,关系还挺近。
可是刚才见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便又让他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又十分遥远。
似远还近,似近还远,便让张少尘总觉得,这冷师兄对待自己的态度,有点特别。
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松石畔,云霞边,想了半天,最后自己笑了起来,浑不当真地自言自语道:
“难道,这冷师兄,以前见过我?”
“否则,也没其他解释了啊……”
有时候,一个人的重大决定,可能只因为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个瞬间的所见。
那一晚,在松风崖上,瞥见月光中熠熠泛光的木指环,便忽然勾起了少年尘封已久的回忆。
那回忆,在刻意的压制下,就如平时的木指环一样,黯淡无光,朴实无奇,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一旦月光映照,木指环就好似闪烁起璀璨的晶莹之光,让人再也难以忽视。
少年张少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怀念杭州,怀念故园,怀念亲人。
对当年血案真相、凶手的追索之心,也在这一瞬间被点燃,浑身的热血熊熊燃烧,再也难以熄灭。
于是,他只忍得住等了一天,便在松风崖之聚的第三天上,直接去找水灵堂的堂主凌巨海请假。
跟凌堂主请假,他已是鼓足了勇气。
他想了好几种方案、十来条的理由。
却没想到,怀着应对泼天大事、无情诘难的心思,当来到凌堂主的面前,刚开了个口,便见堂主笑着说了一句:
“张少尘,你想下山一月,不须向我请假。”
“你要去请假之人,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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