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
贺池的左脸上多了道一指长的伤口,血迹一直从伤处蔓延到脖子,把校服衬衫都染红了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谢瞻顾没好气地说:“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毁容。”
他起身穿上拖鞋,绕过沙发,去拿医药箱。
猝不及防的,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下一秒,温热的胸膛轻轻贴上了他的后背。
“可以让我抱一会儿吗?”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瞻顾的身体是僵硬的,心却是柔软的。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贺池的怀抱里转过身,面对面地抱住这个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出脆弱的男孩。没有人可以永远保持坚强,更何况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脸上的血迹早已凝固了,贺池小心翼翼地把干净的侧脸埋进谢瞻顾颈间,生怕弄脏了他。
贺池的肩背瘦削却宽阔,谢瞻顾轻柔地上下抚摸,就像对待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那样。
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濡湿了颈侧的皮肤。
谢瞻顾手上的动作倏地顿住。
一贯冷淡得像个机器人的贺池,竟然哭了?
谢瞻顾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泛起一点点心疼,终于忍不住问:“她对你做了什么?”
贺池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低声说:“没什么。”
既然他不说实话,谢瞻顾便无情地推开了他,看着他问:“那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贺池偏过头,迅速擦了下眼睛,不说话。
谢瞻顾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去坐着吧,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他去拿医药箱,贺池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转身去了次卧。
谢瞻顾把医药箱放在餐桌上,喊了声贺池的名字。
贺池从次卧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信封。
在谢瞻顾对面落座后,贺池伸手把信封放到了他面前。
谢瞻顾垂眼,看到信封上写着几个字——谢瞻顾收。
明显是贺池的字迹,谢瞻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给我写信干什么?”
贺池说:“这是我爸去世前两天,他口述,我代笔,写给你的信。”
谢瞻顾闻言一愣。
贺池接着说:“我本来想等到一年后——我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再把这封信交给你,但房听雨的出现改变了我的想法。你先看信,看完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我,我全都告诉你。”
谢瞻顾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隔十年,他竟然收到了已经过世的初恋男友的来信。
他找不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来描述此刻的心情,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信封上那行字,看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把信封拿了起来。
抽出信纸,展开,从第一个字开始读。
瞻顾:
只是说出你的名字,我的心脏都会加速。
可是,过不了多久,这颗心就再也不能为你跳动了,因为我快死了。
瞻顾,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但我不想让你一想到我(如果你还会想起我的话)就和骗婚、渣男联系在一起,所以我写了这封信,让我的儿子贺池替我交给你。
我没有骗婚。
事实上,我才是被欺骗的那个,我被房听雨骗了。
我和房听雨是大学同学。
大学时的我处于混沌状态,对自己的性取向还没有清晰地认知。大二那年,同系的学妹向我告白,她叫蔡书薇,长得漂亮,性格温柔,追她的男生很多。虽然我对她没有心动的感觉,但我还是和她在一起了。
房听雨是蔡书薇最好的朋友,她们俩几乎形影不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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