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情况在洛平府各大客栈、酒肆中上演。

    很多人商贾在做生意的同时也是各大士族传递消息的斥候，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手段，有时比官府的消息传递的还要快。

    裴文栋战败不足十日，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晋。

    ……

    洛阳，卫府。

    换下朝服，卫瓘接过美貌丫鬟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摆摆手，把丫鬟打发出去了。

    想起今日朝会之时司马亮所说之事，心中忧虑。

    如今上谷郡战事吃紧，羌人和鲜卑大军联手攻打幽州，只是一件小小运送粮草的事情就拿不定主意。

    李肇和岐盛果然都不是治国之才。

    可放眼整个朝堂，真正有用的人却少之又少。

    司马玮都督京城军事，也抽不开身，要是能让他去幽州，不仅洛阳的局势可以缓解，还……

    卫瓘默默思忖，上次他和司马亮联手想将此人遣送回封地，却不想被皇后阻止。

    如今皇上不理政事，想要解决司马玮，还需寻一个谁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才可。

    正在他苦恼之时，仆人来报：“石崇求见。”

    卫瓘眉头一皱，却还是让人把石崇请了的厅堂。

    “卫公、卫公……，出大事了……”

    不等仆人领路，石崇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手提着下摆，另一只手拿着一封密信。

    “季伦，何事如此惊慌？”

    丫鬟进来，重新摆上茶盏，卫瓘从容淡定的捋了捋胡须，让他稍安勿躁。

    “卫公请看。”

    石崇神色焦急，双手捧信，递向了卫瓘。

    老家伙奇怪的看了一眼石崇，还是把信接了过来。

    “卫公应该知道，石某家中有商队在去年前往北地羌族之地行商，冬天大雪封路，无法前行，最近天气暖和，想再次前往，路过洛平府之时被困在了城里，这是最近才传出来的消息，兹事体大，石某不敢做主，只能来求助卫公了。”

    卫瓘开始还神色淡然，随着目光移动，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最后面沉似水，目光变得犀利？

    “此事几分属实？”

    “八分，我那掌柜断不敢拿如此重大的事情欺瞒于我。”

    石崇也

    知道此事重要，不敢有丝毫隐瞒。

    “为何不将此事禀告皇上？”

    卫瓘沉下脸，冷冷的看着石崇。

    “这……这……”

    石崇眼珠子乱转，虽说事先就知道卫瓘会有此一问，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言辞，但此时面对他犀利的目光，早已想好的说词竟然说不出来。

    “关于李庭岳此人，你还知道些什么？”

    石崇是如何想的，他清清楚楚。

    荆州任上劫掠过往客商的事情朝廷诸公谁人不知，只是他乃士族出身，被杀的客商又没有申诉之人，才没有人追究。

    “听家中管事说，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客栈掌柜，会一些奇巧淫技，年初时献给卫公的白纸就是此人造的……”

    石崇当即把所知道的关于李庭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详细告诉了卫瓘。

    自始至终老家伙都是眯着眼睛，耷拉着脸，不时抿一口茶水，没有插话，任由石崇叙说。

    直到石崇说完，卫瓘依旧没有说话。

    石崇低着头，小心的看着老家伙，若不是他手指微微抖动，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一个盗匪而已，即使占据了洛平府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不要着急。”

    卫瓘放下手中茶盏，吁了口气，神色归于平淡。

    宦海沉浮多年，早已让他的意志磨砺的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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