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朝堂,朝中再无江总宪。”
“啊”这下简尧臣是真有些吃惊了,“刚刚他请辞,陛下不是已经挽留下他了吗?”
“不过是以进为退的把戏罢了,陛下自然一眼就看穿了,所以才会勉强留下他,但御史台之势已因此而落,所以用不了多久,都御史就该换人了。这也正是陛下多年来一直想做而不可得之事,今日总算是办到了。”
简尧臣叹了口气:“真是想不到啊,他江文英一世英名,却是败在了一个小小的主事手下,这个叫李凌的年轻官员倒真有些胆魄和手段。”
“是啊,李凌此子,确实颇为不凡,只从之前种种看来,恐怕他一早就已被人算计了。当然,太子一方也不是为了针对他,只是恰逢他身在其位,所以才将之牵连了进来。可谁能想到,他居然将计就计,来了这么一招。边学道今日在殿上的表情变化
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永王一党此番当真是枉作小人,却不知自己早被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给反手算计了。
“不对,应该说他们,包括太子方面的人,此番之失其实并不是败在李凌之手,而是败在了他背后之人的谋算之下。”
“李凌背后还有人?”简尧臣不觉一愣,他还真没看出这一层呢。
“难道你以为李凌一个年轻人真有那等扭转乾坤的本事吧?别的不提,王相为何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说话,就值得你我好好玩味一番了。”
“陆相的意思是”能指挥得动右相王晗者,天下间只有一人,陛下二字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陆缜捧起杯来,慢慢喝了口热茶:“刚刚不是就说了吗,此番免去御史台拿人讯问之权乃是陛下一直以来的心愿,只是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好动手罢了。但今日之后,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所以,今日这一变故,其实早在陛下的设计之中?”直到这时,简尧臣都没能从震惊中回神,同时又带着疑惑,“可陛下为何非要将事情弄得如此复杂呢,牵涉了这许多官员”
“因为陛下要置身事外啊,他不想在后世史书上留下哪怕一点不好的痕迹。”陆缜说着,压低了声音,“咱们的陛下确是大越自太祖以来少有的明君英主,他不尚奢华,不近女色,勤政纳谏,皆是古贤君之相。唯二所求,不过是权与名,而且是要两者兼得,绝不能让后世挑出错来。
“你也该知道,我大越自太宗后期以来,臣下之权日彰,咱们政事堂和枢密院分管文武就不说了,你的吏部,还有御史台,也有相当的大权在手,如此陛下的君权自然受到遏制。虽然这些年来陛下一直都表现得从善如流,可实际上,却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把我等臣子之权重新夺回来。
“所以才有文武之争,才有右相王晗的突然崛起,也才有永王深得陛下宠信,以至于传出他欲另立太子的说法。种种一切,不过是一个道理,制衡!”
简尧臣沉默了下来,这些道理其实他早应该知道的,但很多时候因为某些缘故他故意忽略了个中细节。现在被陆相一句句道出,他自然感到了一阵压力和不安。
陆缜又笑了下:“今日老夫叫你过来,就是要提醒你,当以今日之事为戒,切不可自以为是地再去与人争斗,尤其是和王晗,和枢密院那边,一旦斗起来,只会损了咱们自己的力量,就如眼下的御史台一般。”
简尧臣的身子陡然一震,这才正色拱手:“下官明白了,我定会约束下面的人,让他们不得胡来。”顿一下,他又好奇道,“对了陆相,照你这么说,这个李凌其实一早就已得了陛下授意,才会在户部做出这番事来了?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不怕得罪了太子和永王两方,从而让自己今后寸步难行吗?”
“你不要忘了,李凌本来就是被陛下超擢提拔起来的士子,而且他现在朝中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即便不遵从圣意行事,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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