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买不起饭吃。
常平仓的设置当然是朝廷的一番苦心,不过真落实到了天下各地,情况又出现了变化。那仓中粮食每年都要更换,同时又很可能用不上,于是一些贪官污吏就会抱着侥幸心理,把主意打到这些粮食上头。
胆子大些的,直接拿了里头的粮食去卖,反正等到明年新粮入库,陈粮都是要丢弃掉的,谁会去检查具体数量呢?而手段高明些的,则是会用一招偷梁换柱,以陈换新,用发霉变质的粮食取代仓中新粮,然后每年都来这么一手,自然财源不断。
华亭县的常平仓就是这么个情况,如今那几间本该堆满粮食的仓库空得都连老鼠都找不见了。显然这几年里,徐方两家人等就趁着职务之便把其中用来备灾的粮食给贪了一空。
李凌本是想把徐家的存粮拿来填补常平仓亏空的,结果却只得一成不
到。如此一来,方家自然成了他下一个目标,又有之前的那些怀疑,那还用客气的?
万申吉想明白这些后,也深以为然地点头:“大人说的是,那咱们明日就让方进博等人前来县衙,问个明白?”
“不!”李凌却把头一摇,看了眼外头已然偏西的太阳,“打铁趁热,就现在把人召来问个明白。若徐尘之事真与他们有关,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呢。”
“那我这就让人去传话。”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前,方进博和自己的两个儿子走下车来,经过通传,得以来到二堂,见到了一脸严肃的李县令。
“草民方进博见过县尊大人”父子三人恭恭敬敬地跟李凌叩首见礼,要不是早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都容易让人把他们当作寻常县中百姓了。
“方员外不必多礼,且起来说话吧。”李凌说着,快速打量了他们父子一眼。
方进博显得颇为淡定,倒是他两个儿子方长生和方长庚脸上带着几许不快之意,显然是对自己要对个县令如此卑躬屈膝有所不满了。
对此,李凌却也只作不见,继续不动声色道:“要说起来,本官是该早些就请方员外来县衙一见的,奈何这段时日衙门里诸事繁忙,也就一拖再拖了,还望你不要见怪啊。”
“岂敢,大人日理万机,岂是我等小民敢随意怪责的。”
这个方进博确实要比徐家那些人低调谦逊得多了,即便是这么束手立于房中,都未见半点不适,好像他就该这么和县令对话,完全没有一点本地豪强的骄矜。
“呵呵,我想你也应该早知道本官最近在忙着些什么了吧?”李凌笑看着他,又突然问了一句。
方进博叹了口气:“草民自然是知晓的,平日里还多有感慨呢,想不到徐家居然会干出如此多的错事来,现在被县尊问责处置,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就不觉着本官所为有些过了吗?”
面对李凌的追问,方进博微微迟疑了一下,这才低头道:“还请大人恕罪。实不相瞒,草民刚得知此事时确曾有些怨怪过大人,觉着大人这是在针对徐家,是为了树立自身威信来打击无辜。但是后来,随着事情不断发生,知道了徐家的种种所为后,草民才明白,原来大人所为都是对的,是徐家作恶多端,才有今日。”
他的回应当真是滴水不漏,让李凌找不到半点问题,只能轻轻点头:“看来方员外当真是个明白人啊。既如此,那本官倒是要问你一句了,既然你不认可徐家之所为,那你方家呢?你方家就没有做过欺压百姓,以权谋利的事情吗?就本官所知,你方家在本县和徐家可是身家相当,就是当初在县衙内,你们方家也有不少子弟任职啊。”
这一问让方进博脸上的惶恐之色愈发浓郁,当即便再度跪了下来:“大人在上,草民知罪”而随着他这一跪,两个儿子也只能跟着跪倒。
李凌这回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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