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居扬州。
“正因如此,太祖皇帝便赐予他们谢家丹书铁券,封了他谢家世袭的长兴侯。虽然只是一个闲散侯爵,并无实职,但谢氏在扬州的地位还是相当之高,再加上他家本身就善于经商,子孙昌盛,于是到如今便成了江南九姓之一,论影响论财力,不在陆家之下”
李凌都想要挠头了,这算是超级加倍的难度了吗?光一个陆家,对自己来说便已是b一ss级别的难度,现在再加个谢家,居然还有侯爵在身,自己想拿他们开刀,从他们那儿虎口夺食,这难度真就是呈几何倍数地增加了呀。
沉默了一阵后,他才想起一个问题来:“既然这两家财雄势大,当初扬州遭遇劫难时,他们又是怎么做的?可有帮着守城,叛军又可曾对他们两家下手吗?”
楚濂有些忿忿地叹了口气:“当日府衙确实曾向这两
家求助,但他们却都以能力有限,只能自保为借口,闭门不出,死守自家那一亩三分地。至于那些叛军,在攻入我扬州城后,确实也打过这两大家的主意,出兵攻过陆家庄和谢家堡。
“可结果,却愣是没能打进门去,反而损折了不少人手。事后,听说这两家主动拿出了一些钱粮来收买叛军,才没有再遭更多兵马的强攻。”
李凌都不知该做何评价才好了,这扬州守军的实力也太差劲了吧,连寻常世家守卫都能抵挡住的攻击,他们在有城池为依托的情况下却守不住?但随即,他又目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关键:“这两家竟如此大胆,把钱粮交给叛逆,那和资敌通叛有何区别?事后你们就没有上报巡抚衙门,治他们的罪吗?”
一旦真把这么个罪名扣实到他们两家头上,就是陆缜也不好应对吧?
楚濂却是身子一颤,全没想到新来的知府大人竟对这两家抱有如此深的敌意,赶紧说道:“大人,这是没法怪他们的。因为当时除了他两家外,还有城中许多百姓也逃进了陆家庄和谢家堡中,他们也是出于保护所有人不受侵害,才不得不交出钱粮,使叛军退去的。
“若我等真死抓这一点不放,朝廷最终会做何评断不去说他,恐怕扬州百姓对官府只会越发失望了,这实在不是个妥善的法子啊。”
李凌这才明白过来,点点头,放弃了将来拿此事做文章的念头。无论这两家是因为什么目的收留保护的寻常百姓,光这一举动,就让他对两大家族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因为华亭徐方两家的所作所为在前,让李凌对这些地方豪族产生了强烈的敌对情绪,尤其是他深知这次自己来扬州必然会与当地士绅产生矛盾,便想当然地将他们当作了敌人,欲压服甚至铲除。
而现在,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带着这等情绪只会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不但难以成事,反而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罢了,不提这两家了,如今扬州具体情况又如何?大乱后,百姓的生活可有保障,那些家园被毁的人到了夜间又该如何安顿?”收回心神,李凌开始面对最难也最迫切需要解决的民生问题。
“回大人的话,扬州的情况很不好,不光是府城这儿,下属诸县的百姓也多有家园被毁,难以为继的。至少有五成百姓夜间只能留宿街头,而七成百姓更是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只能靠着几大士绅豪族发善心施粥度日。但这绝非长久之道,下官看着,怕是持续不了多久了。”
作为扬州本地的通判,楚濂对城里城外的情况了解还是相当之深的,更看出了潜藏着的更大的隐忧:“不瞒大人说,下官近来一直担心,要是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一旦天气转寒,百姓无着,有人被冻死之后,可能会引发又一场民变大乱了。”
说着,他又看一眼李凌,满脸忧色道:“还有,就在前不久,府衙接到了巡抚衙门送来的文书,说是要要咱们今年如数将赋税缴纳!天可怜见,如今扬州已被摧毁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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