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第23节芒种(第1/5页)  追赶太阳的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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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工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不光是进城打工人员的称呼,比如修水库,挖水渠的也叫民工。而他们又不等同于后来的农民工,或者叫进城市务工人员,在那个时候农民还是一农为主。上世纪九十年代正是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转型的时代。人们还没有意识到民工的重要性,或者还没有注意到他们是祖国建设中不可或缺的力量。他们自认为本身的素质低,而素质又与受教育的程度有着直接的关联。他们不是天生的笨,然而他们也有理想和抱负,只是思想理念上的差距,从来也不把学习当回事,也不敢想自己能上大学,才被档在了大学的门外。

    在上个世纪的一段时间里,每天半干半稀的糊弄着肚子,人们也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当时粗放的耕种方式,没有新的植物品种,更没有化肥,农药等现代化的生产工具,一亩地六七百斤的产量,很难养活这众多的人口。在农村里那时谁家也有四五个孩子,劳动力少,可吃饭的人却不少。农民们总是想把产量最高产的,东西种出来,红薯是那时候种的最多的植物,它不光产量高,全身都是宝,红薯的叶子可以用来喂猪,在它还嫩的时候,人们也经常吃它。

    占地想了好多年,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问题,为什么天天吃红薯面饼子,占地总想着换一种生活方式,他总以为城里,会比农村好一些,所以,自从能干活了开始,就去城里打工,他一开始认为这样,自己就是城里人了,其实连他自己也知道想错了,他和他的工友们,只不过是住在了城里,别的什么也没变,还是吃从农村集上,买来的粮食,有了病还是自己拿钱,去看大夫,坐公交车,人家嫌自己脏,还吵了一架。这两年自己从一个打工者,变成了一个管理打工的人,身份似乎变了,其实性质一点也没变,还是农民工。闲暇时占地就琢磨这事,虽然家里的和孩子,都搬到城里住,但是,自己仍然不是城里人,房子是租来的,在这个城市里,没有自己的户口,每次看到自己的,红颜色户口本,(那时非农户口本是绿色的)就觉得脸红,也不知道是自尊心在做祟,还是从小,就种下城乡差别的思想,根深蒂固。颜色的区别就是身份的像征。

    占地终于抽出时间来,可以回一趟大同,看到燕子凸起来老高的肚子,一股惆怅油然而生,“燕子还是让娘来吧,你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生孩子,你要把我分成两半吗,”“不怕,姐说了生二胎好生,”“是、人们都那么说,可是,再好生也得有人,那怕是打个电话也好,”燕子认真的说,“我也想过可是,家里一大摊子,离不开娘,也想过让斐斐的姥姥来,可是她晕车,总不能为了自己的事,让老人跟着受罪,没事你干你的吧,再说,现在不是有了准生证吗,我可以提前,去住到医院那里,”燕子越是这么说,占地越是不放心。

    占地单独去找姨姐,做为医生的姨姐再也劝他:“燕子说的没错,可以提前来住院,这是最好的办法,”在家呆了四五天,又不放心工地,那毕竟是自己的摊子,挣钱多少没关系,要是赔了钱,那可不是闹着玩地。占地想起来东边的邻居,老吴,也是一矿预算科的,跟占地只能算是见面熟,没有过深的交往,家搬过来以后去过两次,哪会老吴的老板子赵婶,还没有退休,赵婶是矿务局,劳动服务公司的保管员,去年退休,那个年代的人均寿命77岁,赵婶别看才55岁,看上去就像个老太太。

    晚上占地去串门,“老吴在家吗,”老吴听出来,是小李,出来开门,“是李队长呀,快进来,”“婶子也在家,”占地,不是不想跟邻居们联系,只是自己什么事也没有,闲在家里,一个外地人,在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如果没有自己的事干,那就是无业游民,也叫盲流,这不是自悲,当时对盲流的定义,就是如此,好在占地还有租来的房子住,不然就有可能,让派出所当盲流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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