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子里压抑着呜咽的声音，回荡在询问室里。

    孙尘站在一旁，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着。

    许久之后，疯子终于再次开口了，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沙哑：

    “我对不起九爷，也对不起师父，我是罪人啊。”

    “师父那么好的人，对所有的徒子徒孙都倾尽全力教导，从不藏私。”

    “我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师父他看中了我的一点天赋，把我收进了武馆，每月还给我发工资。”

    “做人徒弟，居然还有工资拿，这也是奇事了。”

    “可我……”

    疯子说着痛苦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可我害死了师兄弟们，还害的师父落下了病根。”

    “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孙尘擒住了疯子乱抓的手，低声道：

    “你师父是方劲松，我见过一次。”

    “身手还行，就是脾气有点倔。”

    “你放心，他的身体已经被我治好了，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你还有机会回到他身边尽孝的。”

    疯子愣着了，孙尘小小年纪，居然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他师父的“身手还行”？

    他师父可是玄阶武者，如果这都只是还行，海州市里的武者都可以扔了。

    但孙尘的语气十分平常，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平淡的语气，实在是听不出有一点撒谎的痕迹。

    疯子猛地反应过来，他惊喜地叫道：

    “你是说我师父的病治好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医术。”

    孙尘淡定地点点头，解个毒对他来说却是是小菜一碟，这个疯子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疯子十分高兴，开始自报家门：

    “以后你就是我崔岩的恩人了。”

    “我现在偶尔是有些神志不清，但有时候我只是不想醒过来罢了。”

    “疯疯癫癫的，就可以暂时忘记一些东西。”

    崔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他们抓了我的妹妹威胁我，说要是不听他们的话，就杀了我妹妹。”

    “我不是没想过告诉师父，但他们人手众多，说会一直盯着我，要是我敢泄露一个字，就断我妹妹一根手指。”

    “我实在是怕啊，我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我妹妹她还小，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刘勇骗我说只是少许软骨散，他就是想进武馆找回面子，不会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我没有办法，只能听了他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啊，当时我都傻眼了。”

    “江上又起了大火，我也没看到刘勇带着打手过来找场子，反而见到了汪阳带着人冲过来。”

    “当时一片混乱，我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更加不知道自己和谁扭打在一起，掉进了大安江里。”

    “万幸我还活着，我想先安顿好我妹妹，再去找师父请罪，我该用我这条命去抵的。”

    “可到了约好的地点，刘勇他……他居然杀了我妹妹！”

    崔岩紧紧地握着拳头，嘴角狠狠地抽搐着，眼中全是恨意：

    “刘勇他要杀我灭口，杀了我，就没人知道是他是幕后指使了。”

    “我拼了命才逃出来。”

    “我可以死，但不能让这个人渣杀人灭口！”

    崔岩抓住了孙尘的衣服，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说你会帮我报仇的？是真的吗？”

    “刘勇只不过是个跑腿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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