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麟兀自笑得前仰后伏，许久才停下。自从当年那事之后，他有多久没有这般畅快了？抹去眼角溢出的水珠，楚莫麟朝着门口方向勾唇一笑。呵，那丫头可真有意思。

    “将人带过来。”楚莫麟恢复常态，施施然上座，一脸冷淡地吩咐道。

    主子终于要出手收拾那群狼崽子了！阿立得令，赶忙应声：“是！”

    总管就在门口，阿立一吩咐他就知道完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下晌少爷一直没追究他还以为这事儿兴许能揭过去，眼下——哎，只能自求多福了。

    头上悬着剑呢，总管可不敢怠慢，动作极迅速，一刻不到，马管事、马小厮、钱三、朱春...所有涉事人员齐齐到位。

    众人皆缚手跪于堂中，本就不大的客室显得有点拥挤。

    上座的楚莫麟不说话，旁人自是不敢吭声，一时间室内落针可闻，有小厮呼吸声重了都会被同伴瞪眼。许是房间小的缘故，钱大几个感觉憋闷得有些喘不过气。

    又等了许久，上座垂目养神的楚莫麟终于开口：“说。”这话轻飘飘的，听不出情绪。阿立却是知道，主子这回是准备狠狠料理一番了！

    下方无人应答。

    楚莫麟抬眸，淡声道：“怎么，还要我请你么？钱大！”

    钱大也算是家里的老人了，他爹据说曾跟过太爷爷，还真是把自己当楚家人啊，伸手伸得这么“自觉”。楚莫麟好看的飞凤眼不由眯起，他倒要看看是谁借这货的胆！

    被点名的钱大不得不开口：“回少爷，小的不敢，是小的猪油蒙了心，是小的错了。”钱大只一味地磕头认错，两句话车轱辘似地来回说。他不敢求饶，因为太知道楚家人的性子，越求饶反而死得越快。他也不敢说实话，他可知道楚家人都聪明，万一哪句话说漏了嘴，牵扯更多，那他怕是要被挫骨扬灰。

    钱大在磕头的间隙瞥一眼旁边自己的“好”三弟，他真是撕碎这小子的心都有！早知如此，那日抓到这小子听墙角的时候就该当场结果了！管甚兄弟血亲，你念亲情，人家可是往死里坑你！明明威胁过恐吓过再三叮嘱了，他也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就死活管不住那张破嘴！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拉上他！当初娘生他的时候他就该掐死他！

    许是心中愤怒过盛，钱大磕头的声音越来越大，连认错的话语听着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呵，有意思！今日真是收获颇丰，他还不知道自己马场的管事这般有性格，果然那丫头是他的福星，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有趣的人和事。楚莫麟眼睛弯起的幅度加大：“别磕了，一会儿磕傻了我跟谁问话？”

    咚咚咚敲得一室仆众胆颤的磕头声终于停了。

    “会说话呢就自己说，不会说呢——哼哼。”楚莫麟淡笑两小声。

    这细微的笑声入了某些人的心中，却似一把凌迟的钝刀。

    钱大不开口，自然有旁的人替他说。

    “少爷，我说！”胆小的马小厮终是受不住主动交代，不是他不讲义气，他上有老娘，媳妇儿刚进门，他不想因为几个银子赔上性命：“是小的不好，小的贪心，听信了钱管事。是小的给马匹做的手脚，但是还请少爷明鉴，这都是钱管事吩咐的！小的这核桃脑子就是想破天也，也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啊。”小厮说完终于有勇气抬头，他眨眨眼努力眨掉流进眼睛的冷汗，眼睛睁大，期盼地望着上首的少爷，人向前倾，希望如此少爷能更看清自己眼中的真诚。

    许是小厮期盼得诚心，楚莫麟如他所愿抬头看了他一眼：“嗯，那你仔细说说。”

    小厮闻言瞬间眼睛被点亮：“唉！回，回——”他有些激动，说话有点磕绊，不由咽了口口水缓和：“回少爷，是这样，大概一年前”小厮停顿一瞬回想确认：“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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