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勇蛮,本就生得高大孔武,偏天生争强好斗,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偏爱,明明手上身上皆是比大邕将士差上许多的武器装备,偏偏人就是能以十人战你五十人!
唉——能真正克住羌人的也只有当年赤狐在的龚家军。
想到羌人,思绪便很容易偏到龚家军上,楚景硕也不例外,一时嘴松感慨:“真是如此,那申老将军的玄甲军还真极可能守不住北地!唉——对付羌蛮子,还得是赤狐军!”
说起来楚景硕一个妓生子,能够改头换面认祖归宗成为第一世家唯一嫡子,还继承硕大家业,这真得谢当年赤狐“不知有心无心”之失。
虽然其中关联楚景硕从来当不知,嘴上更是从没提过,但其实在他心里,那位只远远瞥见半面的赤狐是个颇为别样的存在。
父亲那般浓重的厌恶?他无法感同身受;各世家深受其苦的报复性诋毁?他没有当年的经历,那些恶毒词句怎样都联不上那位为国捐躯的女子。但你说他对伤父仇人感恩推崇?那也不可能,毕竟父父子子,楚景硕一颗红心始终是向着自家老父的,是以提起赤狐他的态度颇有些微妙。
但这微妙在楚江鹏那里那就是草包小子天生反骨!
“啪!”楚江鹏手边的茶杯粉碎:“哼哼,楚景硕,你这是在指望一个死人?”
楚江鹏一边眉毛挑起,另一根弯曲起褶,如同被戳软处瞬间支棱起满身尖刺的刺猬,一张老脸满是仇视的冷霜,似乎下一瞬就要蹦到楚景硕跟前扎他个千疮百孔!
老父蛰人的眼神宛若有实,楚景硕触到父亲目光的一瞬似被灼烧,下意识地瑟缩一下,赶忙又要赔罪:“父——”
“你闭嘴!”父你个鬼!他才没有你这样的蠢孩子!
这回楚景硕半声未出,头低到一半便被楚江鹏截道呵斥。若非顾虑楚莫麟,甚“草包玩意儿”、“猪脑子”、“蠢死算了”的浑话怕是早就倾盆兜脸猛砸。
有火发不得还得生受大张蠢脸,这窝囊气楚江鹏才不咽:“我看你是日间劳累,言不及虑。既然疲乏,那便早些回去休息!”楚莫麟按住骂人、揍人的双重欲动,直接赶人道。
楚景硕明白自己又惹老父生气,这回没挨打不过沾了麟儿的光,他虽孝顺但也不是受虐狂,有机会逃自然赶紧拔腿:“是,父——”
父你个鬼!
眼看祖父眉头又挑,楚莫麟警醒地插嘴:“祖父,我们先告辞,您也早些休息。”
“嗯。”对孙儿,楚江鹏还是有两分好颜色的。
父子二人匆匆撤离,一路无言。
临了岔口,楚莫麟恭谨施礼:“祖父年事已高,都说老人家上了年纪越活越小,祖父性子急,父亲您多担待。”
“嗯!”楚景硕看着楚莫麟愣怔好一会儿才点头。父亲那脾气,几十年了,他早习惯,但习惯并不代表他经百捶便练就铜皮铁骨。他是个人,有血有肉、会疼会痛的人,每一次父亲发脾气他都要缓一阵,会迷茫父亲是不是真的不喜他?
楚莫麟只是随口宽慰,但于楚景硕却是治愈心伤的琼浆甘露。
楚景硕想他看到麟儿乖巧懂事心中便极熨贴,有子如此的自豪油然而然,那父亲——他们一脉相承,同血同源,想来也是如此!至于为甚父亲脾气如此,那大抵是因为那个?唉——作孽的赤狐哦,他因她重生又因她日日在红铁跳脚。
“唉——”楚景硕无奈一叹,胸腹重重皆排除随风:“你今日辛苦,明日便好生在家休息。”
“劳父亲挂怀,孩儿不累!”未免被追问,楚莫麟倒是没交待明日相约上学之事。
“主子,您想吃甚宵夜?”楚景硕一走,远远跟着的阿立赶忙上前狗腿。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楚莫麟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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