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眼前是一片浅红细粉的扶桑花海。
这花海,十分广袤辽远。那些深深浅浅的花瓣儿,摇曳在清润纯净的空气中。虞归晚伫立在花海边上,抽着烟。
他像是一棵无人问津的寂静的树,有着遗世而独立的孤独。
秦桑榆有那么一刻,不忍上去打搅他。
轻轻按手机,她留下了他那个宽厚而寂寥的背影。定格,即是永恒。
“睡饱了吗?”察觉到她在身后,他才缓缓转身。
秦桑榆点点脑袋,“嗯啊,我倒是睡的很好,可是…幸苦你了,一直在开车,也没合过眼。”
“再开一会儿,就到九寨沟了。”
他很平淡的一句话,却叫她惊讶地睁大了杏眼儿。
不是明明说好了改变路线了吗?
为何……
渐渐地,她静下来,意识到他的“别有用心”。她不该那
么一惊一乍,辜负了他的心意。
抒怀一笑,她迎了上去,与他一起伫立在一起。
*
成年人的思维,成年人的世界,学会断舍离往往是令自己减少伤害和疼痛感的最有效方式。赵以邦不例外,秦桑榆也不例外。
很多人分不清爱一个人能有多深,失去一个人能有多难受。这个时候,时间和新欢的作用就由此凸显了。
现在,他们身边站着的,都是另一个人。
当然,秦桑榆明白,现在站在自己身边这个男人,跟自己的关系和感情成分,并没有所谓“新欢”的程度。
两个人现在之所以能站在一起,都是相互的,需要慰藉罢。
仍旧是两间房,一面墙的距离。
秦桑榆微微一笑,裹了件针织衫,准备在景区外面的餐馆里吃顿热腾腾的饭。
无论如何,这顿饭她必须好好犒劳一下虞先生。
只是她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给他虞归晚当司机的。
他倒是头一回,载着个女孩走了那么长远的一段路。
*
天色渐晚,李纯钰揉了揉眼,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傍俯瞰着钢铁森林下面的景色。她算了算日子,再过一个周就要举办订婚宴了。两家人当初一起协商,先举办订婚宴再说,至于婚礼嘛,留到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大肆补办一番。
她不知道赵家为何如此提议,但是她明白这样做绝对是对万卷有利的。一波订婚,一波结婚。万卷就有两次曝光机会去宣传造势。怀孕的这个周期够长,万卷也不能一下子就瞬间东山再起,所以在等两个季度一切都回暖之后,再向媒体宣布结婚的喜讯,正好再冲一个势头。
她一步一步,掐好了点,算计好了时间。面对这场如此功利性的婚姻,面对那个单恋了数年无果的男人,她倾尽心血,付出了太多心机。
*
赵以邦所在的那家建筑事务所到了这个点,仍旧灯火通明。赵以邦素来虽忙,但也并非繁冗到通宵达旦的地步。
孙芳菲见儿子近来加班如此频繁,如此劳累。于心不忍,多次打电话给宋之轩亲爹(也就是以邦的老板),抱怨他这个当长辈的不会心疼小孩,竟然给以邦施加了那么多工作。
宋老总一脸无辜,这可是赵
以邦大外甥什么活儿都要往自己身上揽啊,可怪不得自己啊。
转念,他用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了眼自己那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宋之轩,“不成材的东西!你要是有你表哥一半努力啊,我现在都能计划退休了!”
宋之轩觉得自己很憋屈,这赵以邦大老表失个恋,蝴蝶效应都能打在自己身上。
深感委屈的他正要去赵以邦办公室找他诉苦,却见一个靓丽苗条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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