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种着一株盛大的使君子。浅白细粉的花儿一簇一簇的,将细密的花香随着夜风传送进人的鼻息之间。
虞归晚站在阳台上,淡淡的点燃了一根烟。远处传来的咸咸海风罐进了他的衣裳里,吹得鼓鼓的。
虞归晚重重的垂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那强大的占有欲与巨大的挫败感狭路相逢了。
他是在吃醋,在失落,在嫉妒,在愤懑,在求之不得的路上越陷越深。
秦桑榆抹干了眼泪,促膝坐在床上,看着那阳台上忽明忽暗的烟火。
许久,她才敢起身,静静地立在了虞归晚的身后。
“外面凉,回屋先歇息。”她的口吻有些嗫喏。
虞归晚掐灭了烟头的火苗。转身,便是一个温热的怀抱将秦桑榆包围。
她的头,抵着他的胸膛。
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她系数感知。
温暖如春,强而有力。
渐渐地,她伸出手回拥着他。
紧紧的,用尽了力气环住他。
她想再近一步,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回应,感受到自己那颗为他动摇得厉害的心。
可是,她却忽然僵住,想起了他流露出的冷漠眼神。
他说她贪心,说她什么都想要。
他说想泡自己。
他说只想跟自己保持“这种”关系。
可是他从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喜欢。
在他的心中,自己究竟算是什么样地位和身份的人呢?
是轻薄的想睡觉?还是温情的想在一起。
她惊讶于自己竟然,逐渐开始关心这些问题了。
慌乱中,推开了虞归晚那个温热的怀抱。
“你先休息,我去跟奶奶一起睡。”她始终低着脑袋,躲避他的目光。
他没有拦着她,由她离去。
只是双臂还保持着抱人的惯性,叫他一瞬间,帐然若失。
*
凌晨六点的时候,秦桑榆独自起身,往小坡上去了。那里,是个观看日出的好地方,风景极佳。
七点多的时候,虞归晚醒来,见秦家奶奶在厨房里熬粥,小堂弟秦灏在天井中间刷牙。唯独,不见秦桑榆。
“你姐姐呢?”他四处张望也不见人,只好问刷
牙的小堂弟了。
小堂弟秦灏漱了一口水,“她出去看日出了。这会儿快回来了。”
虞归晚刚出院子的门,就见那秦桑榆披着散发和披肩,踩着人字拖就回来了。
她站在小巷子口,一路有晨曦之光相随。
而虞归晚站在两旁都是蔷/薇的花圃小道上,与她四目相对。
蔷/薇上尽是晨露恩泽。花蕊带着水,花瓣儿藏着泪。
男人的神色中,有种情,升腾着,又被朦寐湮灭。
女人与他的目光相交融,想要一探那似是错觉的情深,却终究被自己眼里的水雾熄灭。
终究,双方都装作是无事人一样。
轻轻松松打了照面。
“怎么起那么早啊?”秦桑榆笑道,“还想你多睡一会呢。”
“你岂不是更早。一个人去看日出,也不愿意分享一些美景给我。”
秦桑榆挠了挠头,“我怕打搅你睡觉嘛。”
*
这一边的珠海小镇上吃着鱼干小粥,而另一边,在广州某酒家的早茶席间。
子苍刷着朋友圈,瞧见秦桑榆在澳门的定位信息。
他本来快速滑动屏幕的手忽然顿住,瞧见了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
真好看,这样的一个女孩,他也心心念念许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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