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玫是在宿舍锁门前五分钟飞奔回来的,裙衫还上今晚剩余的风,少女哼着只轻快的小调,悄悄碰上了房门。
“司玫,你可算回来啦!”
刚转头,人声吓了她一跳!
岑露还没睡,刚放下电吹风,看她满面春风的,不禁戏言:“看来今天聚餐情况不错,见到心仪的学长了?”
司玫失笑,矢口否认:“哪有什么学长啊……学长和学姐在一块了。”
“难得见你画一次妆,还打扮这么好看,”岑露顿了顿,“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被帅气小哥哥搭讪了!我说你也该谈恋爱了,趁大学还没毕业,赶紧抓住青春的尾巴呀。”
司玫眨了眨眼,忙道自己去社交场合化妆只是出于社交的基本礼仪,“而且……我没想谈恋爱。”
当下唯一的目标,是落实工作。
岑露爬着床梯,“好好,就当是我瞎想了,那我先睡啦。”
司玫笑着回了她句晚安,拿着卸妆水和棉片拐进卫生间。
灯光明亮,银辉温和地洒落,她的发梢泛着薄光。
对着镜面,司玫看到自己眸中尚未消退的潋滟,也轻微地愣了两秒。
今晚确实是开心的,大概是因为恰巧路过了父亲生前设计的建筑?
脑海中又浮起美术馆的印象,它就静静地伫立烟渺的山林中,像一位临江赋兴的诗人。
建筑师会老,会死去,但好的建筑会一直和后来的人站在一起,经历更漫长悠久的时间,甚至化为石头,变成历史的一部分,永不腐朽。
她淡淡又怅然地一笑。
低头,对着化妆棉倾倒卸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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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司玫把重心放春招的事情上,开始给北上广深的各大设计院遍投简历。
等待回复需要时间。
想起了周末是妈妈的生日,招聘肯定也没进展,她决定回家一趟。
她家在雾城西郊的Q市,离主市中心五十多公里的一座县级市,大巴车四十多分钟的车程。
小城北面有山,山麓一条蜿蜒静淌的香水河,水质清澈,周围植着茂盛的水杉林。
沿河一带风景秀丽,河岸的白沙细软,还记得小时候,她没少在这儿垒过
房子,不过近几年河道整饬,已经不许人下去盘沙。
对面的北山上,倒起出不少私宅、民宿,发展起近郊旅游的住宿产业。
此外,还听说北山上建私人宅院的,多是些雾城里有身份地位的人,退休后厌倦了主城区的喧嚣,特地跑到Q市养老。
司玫将从窗外收回目光,不一会儿,已经到了Q市的客运站。
她托着小行李箱出站,一眼就看到了黄美茹,扬起笑脸,小跑过去:“妈妈……”
黄美茹去年在腰上动过手术,走路总不大利落,但今天来汽车客运站来接女儿,却精神抖擞的,眉目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人风华。
她把女儿揽进了怀里,“黏黏,可回来啦,准备呆多久啊?”
“毕业的学期没课了,我可以在家陪您几天。”司玫笑嘻嘻的,“最起码,生日先陪您过了!”
黄美茹皱眉:“你工作找好了?”
“哎呀,您还愁我找不到工作吗?这两天周末呀,HR又不上班,我周一回去,行了!”
“这还差不多。”
母女俩有说有笑一同回家。
中午,司玫陪着黄美茹摘菜、炒菜,即便家里只有她们两个,过得也其乐融融、和和美美的。
午后,司玫洗完碗,又给黄美茹看了她坐大巴跨江回来时,路过雾城美术馆的照片——一种另类的仪式感,就好像父亲还在。
黄美茹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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