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对视一眼,飞速地说了句谢谢,不做犹豫,推门下车。
仅两三分钟过去。
少女下楼如携风而来,提着托特包钻进车里,顾连洲很快启动倒车,从狭窄的小巷子驶出,到达主路后,立马将速度飙到限速的边缘。
两旁的香樟幻化成青绿色的绸带,向后飘扬。
司玫紧抱着包,望向窗外出神,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我的蛋糕……”
“我放后面去了。”顾连洲道。
头往后一偏,舒了口气。
蛋糕纸盒果然稳稳地搁在中间,扎在顶端的塑料丝带,轻微晃动。
“顾老师,我今天……”司玫收回目光,几乎忍着泪意,笃定道,“我真的谢谢您。”
身畔的人对诚挚的感激并未反应。
下颌微动一下,“……到了,下车。”
司玫转向窗外,又回头望他一
眼。
抿了抿唇没说什么,立马拉开把手,直奔外科手术室。
窗外身影消隐于转角,这时,值班亭的一个保安走过来,敲了敲窗户,“先生,这儿不能停车。”
顾连洲回过神,“打扰了,这就挪。”
目光由窗外转向后座,满堆的日用还有一方小小的蛋糕盒。
-
司玫在手术室外守到了中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手术很成功,但术后护理不可掉以轻心,头三天需在医院观察,出院后恢复期的饮食亦应从流食开始,忌讳辛辣生冷。
“谢谢医生。”
听完交代,司玫给医生深深鞠了个躬,火急火燎地跟着护士去病房。
全麻的手术,黄美茹还没醒过来,陪护在床边的,是居委会的陈阿姨。
司玫轻轻走过去,由衷跟陈阿姨道谢,耽误她上班时间了,让她先回去上班,后面就由自己留守。
“那行,”陈阿姨拍了拍她的手,“我就先走了。”
“阿姨我送您。”
陈阿姨摆手:“不用,你在这儿守着你妈妈就行了。”
司玫还是执意,送阿姨走到了电梯厅。
回到病房后,才搬过椅子坐到了黄美茹的床畔,伸手拨平她额稍的头发,指尖又抚到她眼角的周围。
这一刻真正地放松下来,近乎释然地,唇边溢出笑意。
同时眼眶愈热,她垂眸眨了眨眼睛,洒下几滴温热的液体。
约莫下午三点多,黄美茹身上的麻药终于退去,被下手指翕动。
司玫欣然不已,跑到床边时母亲已然睁开了眼,看到女儿守在身畔,温和而坚强地道:“黏黏……”
“妈妈,您醒啦。”司玫细细鼻子,“我去摁铃,找主治医师过来。”
不一会儿,医生敲门进来,询问一边黄美茹术后体感,记录备案,又转头叮嘱司玫,排气之前不能喝水吃东西,切记。
司玫答应点头,又送医生出去。
黄美茹:“黏黏,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了吗?”
司玫回过头,“您放心就好,医院待几天就好了,我陪着您。”
“那你……面试怎么办?”
司玫在一旁倒水。
滚烫的热水从茶瓶里倒出来,烫弯了薄薄的塑料杯。
“……没关系的,春招实习单位多,还
有其他几个单位回复我呢。”
黄美茹还是放心不下,“黏黏,明天我能出院吗?”
“不能!”司玫转身,端着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您就按照医嘱来,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了,我再接您回家!”
黄美茹叹息。
“您叹气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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