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翼自然而然的回了自己寝房洗漱,云浅夕别扭的要回自己的碧水居,奈何手腕被他抓的死紧,只能半推半就的跟他进了屋。
墨景翼沐浴过后坐在云浅夕对面喝茶,微湿的黑发披散在肩后,几滴水滴在碎发前要坠不坠的悬着,抬头间终于认命般滴在他额前,一路顺着深邃且棱角分明的轨迹滑落,像是情人的手从上至下的抚摸脸庞,最后终于不舍的暂时离开俊颜,跳入胸口内的最深处。
云浅夕顺着水滴的轨迹一路看下去,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夕阳照下,墨景翼的肤色好似被镀了一层金光,柔和又璨然,看起来竟不似人间公子,反而有种仙气飘飘。此时坐在对面,随意中透着慵懒,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茶杯,说不好杯子和手指哪个更瓷白一些,乍望之下,俨然一副风流公子做派。
可云浅夕知道,这个人是多么智计过人,心里百转千回却在谈笑间让风云变色。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出墨景翼上战场的样子,会是怎样的杀伐决断。
忽而,那尊神祗般的人漾出一抹笑容,霎时,天地失色。
“本王一定离京太久了,所以王妃已经思念到眼神片刻都不舍得离开了,是吗?”
上次临时回来救她,虽确定了关系,也有缠棉悱恻,但到底二人身上都有伤,加之淑妃过世,陷入情绪困境的二人都不觉得是一次甜蜜的聚首。此次还朝,尘埃落定,才有种分别多日的小别胜新婚之感。
云浅夕别扭的撇了撇嘴,瞟了他一眼:“你真好意思说出口,还要脸不要?”
就现在的时代而言,即便是襄王有意,神女有情,也讲求个相敬如宾,就算墨景翼抛开尊贵的身份不谈,至少也是男尊女卑。云浅夕这么说话,已然打破了当下所有人的观念。
可墨景翼却半点不适的感觉都无,非要说有个什么感触,那就是……踏实。
对,踏实。
跟云浅夕的这个相处方式,让他觉得踏实,像夫妻又像知己,你一言我一语,互损互怼,添的是个情趣。
墨景翼笑的越发柔和,可嘴里的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本王若不要这张脸王妃岂不是很失望?每次发现王妃看着本王入迷的眼神,都让我觉得这张脸生的真好。”
云浅夕被他的大言不惭逗的一笑,又听他道:“晚上宫里会有场庆功宴,你陪本王一起去。”
“会有什么意外吗?”她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他胜了这么一场仗,在他封神的道路上又添了一座里程碑,皇帝若是忌惮,今天便是最好发作的时机。
墨景翼无意识的手指敲击桌面,淡淡道:“应该不会,你不是已经帮本王把声势压下来了吗?”
他果然早知道消息。
云浅夕翻了个白眼,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事能瞒住他的?
“你不是也在城外就乖乖把兵符交了吗?咱俩彼此彼此。”
墨景翼有深意的一笑,“是啊,还真是夫唱妇随。”
聪明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当忍则忍,认得清形势,更能在形势中找准自己的位置。
云浅夕突然跳了个话题,“要盛装出席吗?”
天知道,她自从穿过来还没穿过王妃官服,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嗳?我不用去?我就是一侧妃啊,侧妃不用去?”
墨景翼含笑的盯着她:“过了今天,你也就没这个侧字了。”
“你不是要在今天这个时候提正位的事?”云浅夕惊道。
今天是什么场合?说是庆功宴,可其中的庄重肃严比国宴好不了多少。墨景翼作为中心人物,当众提给自己正位之事,明显不合时宜。
这会让皇上和大臣觉得五皇子沉迷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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