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道理?老仇,你也不过嘴上说说罢了,难道你就心里不恨?”他虽然口中强硬,声调却是压了下来,没有先前那般响亮了。
老仇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谁叫咱们东路军不争气,一路之上,无甚功劳。唉,听说这次犒赏三军,也是邵将军的提议,李显忠不情不愿,这才给了咱们‘偌大’的赏钱!”
一名尖嗓的士兵说道:“听说他倒也是一视同仁,无论东西路军,都是三人千文,没有偏颇。”
赵老二依旧骂骂咧咧地道:“奶奶的,谁不知道宿州是两淮重镇,金兵多有军资在此?拿这点要饭钱给我,他可真做得出!”
尖嗓士兵叹道:“要是邵将军统领三军,咱们的油水可就多啦。这姓李的假仁假义,一心只想卖脸给朝廷,哪管咱们泥腿子的死活?”
厉娄等人听了片刻,知道他们都是东路军邵宏渊的部下,因赏金多寡之事,正在抱怨发泄。军营之中、官场之上,下级非议上级,所在多有,是以几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饮茶吃饭。
这几个大兵埋怨唠叨了一会,话锋一转,扯到了宿州的风土人情上。尖嗓士兵笑道:“赵二哥,我看这宿州城里,也分辨不出哪些是汉人哪些是女真人,昨个在十字街,有个女真婆娘,生的真叫标致,仇官儿却偏偏说她是汉人。我说仇官儿,你是南方人,不熟悉北人的样貌身形,那叫情有可原。那婆娘肩宽腰细,腿长脚大,自是女真人无疑。”
老仇道:“放屁!女真蛮子我见得多了,不管男女,都是额大嘴阔,一个个像凶神恶煞,哪能生出这么标准的美人。”
这几个大兵喝了几杯酒,本已微微有些醉意,可一讲到这种风流事,又都笑了起来,个个都有了精神。
赵老二睁着腥松的双眼,抬头盯着饭庄的账柜。原来这是家夫妻店,此时老板娘正在账柜里摆弄账本。赵老二道:“你们看那妇人,咱哥几个都来赌赌看,她是女真人还是汉人?”
这老板娘不到四十岁,长得虽不算十分标致,但生意做得久了,心眼儿活泛,举止之间颇有一股韵味。几个大兵进店之时便对其有所留意,尤其是赵老二,一顿饭的功夫,早已偷偷的瞥了她好几眼。
老仇道:“这还用说,自是汉人无疑。”尖嗓士兵道:“看她体态娇小,肤色皙白,应该不是女真人。”另一士兵也点头称是。
赵老二怒哼一声,道:“好!我赌她是女真人!”高声叫道:“老板娘,会钞!”那账柜里的妇人听到声音,放下手中活计,款款而来。
赵老二嘿嘿一笑:“老板娘,你来这宿州城多久啦?”
妇人笑道:“官爷说的哪里话,贫家自幼生在宿州,祖上几代都是淮南人。”尖嗓士兵哈哈笑道:“赵二哥,你可输啦。”
赵老二白了他一眼,道:“口说无凭,我可不信。你是北方人,我问你,女真人有何异于汉人之处?”
尖嗓士兵一怔,想了想道:“家里故老相传,说是咱们汉人,小脚趾上的指甲往往二重,分成两瓣。北方胡人,小趾甲却是完好的一块。”
赵老二一听,色心顿起,笑眯眯地道:“老板娘,你是女真人不是?”妇人嗔道:“你这官爷,怎么说这不相干的话!贫家自是汉人。”
赵老二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挽住那妇人的胳膊,说道:“你说不是女真人,那可得验明正身,便请你除下鞋子,给我们瞧瞧罢。”那妇人一惊,随手一甩,赵老二酒后不防,被她一挣走脱。几个同伴却都哈哈大笑。
赵老二恼羞成怒,追了上去,喝道:“你说不是女真人,可有凭据?现在官老爷怀疑你是金国细作,定要验明正身!”
老仇见赵老二有点酒后成疯,心中不禁怕了。他们出营饮酒,本就不合规矩,闹将起来,被上头知道了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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