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逃,便可高枕无忧了,那时再去符离,也没人再能阻拦。
果然过了片刻,厉知秋回到屋内,见娄之英不知去向,后窗却又开着,心下早已了然。他一阵苦笑后,叹了口气,探头看向窗外,见到两排白白的鞋印,心里更加哭笑不得,闪身跃出,顺着溪流向北追去。
娄之英在柜中等了小半个时辰,估摸厉知秋已经去的远了,这才钻出,悄悄离了客栈,拎着鞋子向东走了半里,才又穿上。他顺着大路瞎走,也不知前方是哪,直走了一整夜,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来到一片村庄。
他怕厉知秋折回追赶,因此一夜没睡只顾赶路,这时早已头昏脑涨,迈腿也十分吃力。他环顾四周,见一户人家草垛高大,草干梗软,心里便打定主意,静静的爬了上去,合眼安睡。
睡的正熟时,忽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帘,娄之英困顿难当,也不去理会,翻了个身欲待再睡,猛地腿上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得叫了出来,睁眼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小刺猬躲在自己的脚旁。这刺猬瞧来不过几个月大,此刻却团做了一球,偶尔探出小脑袋窥视。
娄之英毕竟小孩心性,又是天生喜欢动物,当即睡意全无。伸出手指小心的抚摸刺猬背上的尖刺,低声道:“小刺猬啊小刺猬,这草垛是你的家吗?你的爸爸妈妈呢,哪里去了?莫非你和我一样,也在找它们么?”想起自己的父母,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那刺猬被他逗弄了一会,慢慢的放开了戒心,娄之英正想把它捧入手心,小刺猬突然急速的窝成一团,娄之英措手不及,险些被它刺到,不由吓了一跳,正在怪时,耳中传来了草陷之声,他扭头一看,原来一只灰底黄花的大猫,正匍匐在草垛的另一侧,只见它前低后高的蹲伏,耳朵竖起,两只黑眼瞪的溜圆,正紧紧地盯着小刺猬。
娄之英知道这是家猫捕猎的姿势,随时便要扑将过来,正想发声把它赶走,忽然垛下传来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阿花,阿花,又跑哪去啦?”娄之英暗暗叫苦:“糟糕!我可不要给她瞧见了!”忙趴下身子,往里又挪了挪。
那黄猫对主人叫声充耳不闻,仍试探着匍匐前行,爬到一半时,猛地跳起扑向小刺猬,这一下直刺的它喵喵大叫,前爪使劲一拨,小刺猬顿时飞起,落在娄之英臀上。娄之英也是冷不丁的一痛,急翻身侧仰,这下重心不稳,登时便滚下垛来。
那草垛足有两丈多高,若是直直摔落,非受重伤不可,好在娄千里曾教过他一些纵跃之术,娄之秋下落之时,忙将身子缩成一团,贴着垛边滑下,这才没有受伤。
那女童初时见到有人从草垛下来,也是吓了一跳,后来看清滚落的是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而他身上沾满了杂草,头发凌乱眼露惊慌,实是狼狈至极,不禁觉得十分好玩,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娄之英怒道:“有什么好笑。”
那女童笑道:“你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语音清脆,听起来十分悦耳动听,娄之英一愣,粗略打量了女童一番,见她和自己年龄相仿,身穿农家粗衣粗裙,双眼圆整,显得十分可爱。
女童见他不答,又道:“你叫什么名字?怎地睡到我家草垛上去了?”
娄之英听她语带善意,倒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草垛软和的很,我走的太困乏了,就上去睡了一觉,没和你们打声招呼,真是过意不去。”
那女童摆了摆小手,道:“是啊,草垛上可软和啦,只是爹爹说上面太高,再也不让我上去了。啊,我叫曹小妹,你叫什么名字?”
娄之英道:“我叫娄之英。”
曹小妹很是高兴,过来拉着他的手道:“村子里全是大人,我最小的表姐也都十六岁啦,平时也没什么人陪我玩,只有阿花和我,今天你陪我玩好不好?”娄之英正要回话,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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