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指粗细,又在枕头正上方,旁人若不细心观察,决计发现不到。他伸指探入,果然孔中有一小钮,轻轻一按,床头扶手的一个圆球便慢慢绽开,里边却是一朵木制的荷花,那荷花共有大小六个荷叶,中间有一个花卉,做的十分精巧。此时床上木板早已自行合上,娄之英知道机关的关键便是这朵荷花,可上前摸索半晌,始终找不到头绪,床板更是纹丝不动,便疑心自己猜错了,问道:“虞姑娘,机关的诀窍可是这荷花么?”
虞可娉笑道:“怎么不是?”走上前来,摁住荷花两侧较大的荷叶按了三按,又把最小的荷叶向上提了一提,随后轻轻扭动花卉,木板吱然而开。
屋中三人见了她摆弄机关的手段,无不各自称,娄之英叹道:“虞姑娘,没想到你聪明至斯!这机关如此繁琐复杂,你竟能够轻易破解,当真是智慧过人了。”
虞可娉笑道:“机关若能被轻易破解,怎么还称得上是机关?只因先祖门下曾有一名食客,最擅长机关之术,我曾央他授我诀窍,他抵我不住,后来便传了些皮毛给我。”指了指那朵荷花又道:“此处这个机关,叫做‘叶茎蕊卉’,属于百花类的一种。百花类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布置,我依次试之,试到二十多种,总算对了。”
娄之英笑道:“原来虞姑娘不是聪明过人,而是满腹经纶,可敬可敬。”
店小二道:“这位姑娘,你在房中发现的这个机关,只怕我家掌柜也不知道哩。”
娄之英点头道:“嗯,看这房屋的年头,恐怕已有十载以上。小哥,这房屋可是你家掌柜祖上留下的么?”
小二道:“不是。小的自幼跟随我家主人,七年前主人带我由扬州来到此处,从刘员外手里购得这处房屋,开了此店。”
娄之英道:“是了,如此一说,只怕你家掌柜真的不知晓这个密道。只是不知这刘员外是什么来头,要建这样一个隐蔽的密室。”
那叫阿四的小二插口道:“小的久在吴县居住,于这个事倒是知道个大概,其实刘员外也是后来才住过来的,这处房屋,是几十年前一个张姓的大户所造。听人传言,那张员外有个亲戚在朝廷作了了不起的大官,在朝中极有权势。后来不知怎么被皇上治了罪,张员外也受到了牵连,便举家迁走,从此杳无音讯了。”
虞可娉道:“想必张员外在外头有什么仇人,或者要做什么秘密的勾当,因此造了这个密室。”
娄之英点头道:“不错,这人心思缜密至极,床中小孔已不易察觉,孔中机关又如此诡异繁杂,当真是外人不得而入了。”
虞可聘道:“他既然如此谨慎,那么房中的密道绝不会只有一处,咱们不如到别个房间四处瞧瞧,说不定会有好玩的物事。”
她说的神采飞扬,好似现下便要去各个房间搜索一番。两个小二吓得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位大小姐,此时房中尚有宾客睡觉,哪能就去吵醒他们?”他们适才见过娄之英对付徐密等人的手段,知道这人若是用强,只怕店里就要遭殃。
娄之英本也是少年性情,好之心一点也不比虞可聘低,但一来想到自己有事在身,不能多行耽搁,二来无由地到他人房间搜寻地道,此事的确过于胡闹,是以说道:“眼下客房都有人住,咱们如何能扰人清梦?何况这些地道即是当初宅子主人为避祸而建,里面必然有许多私密,我们又何必定要窥探?”
虞可娉本也是随口一说,朝小二笑道:“你们不必如此惊慌,我怎会去打扰宾客歇息?本姑娘若有兴致,从泗州回来包下你们客店,一间一间慢慢查询是了。”
那两个小二见她衣着华贵,举止谈吐不凡,知道她必出于富贵权势之家,忙堆笑道:“如是最好,如是最好。”收拾家什退出了客房。
如此折腾一夜,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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