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七成的家产分给了长子。
继室当时娘家早已没落,底气也弱了。再加上以六叔公为首的宗亲们都偏帮齐向文,纵然她对忠勇侯的决定心怀不满,却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分家后,齐向文就带着家眷远走北方。
一开始,他只是个县令,慢慢的升任到如今的太守,可谓是青云直上。反观如今的忠勇伯,也就是他那个弟弟,正经事没做过一件,除了吃喝玩乐玩女人,一无是处。
宗亲们早就不满了。
齐老太太出于两重顾虑,一来迫于宗亲的压力,二来如今的忠勇侯府的确是已快被败光,不得不低声下气来请齐向文回去。以齐向文多年在松阳为官的政绩,以及身为侯府之子的身份,只要回京,入六部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事儿。
当初若非因为傅氏,齐向文何至于远走他乡?忠勇伯府何至于被个败家子弄得这般境地?
直到今天,六叔公仍对傅氏不喜。
齐向文尊师重道,但也不会让妻子到现在还受委屈,他淡淡道:“二弟娶的倒是高门贵女,如今伯府可是蒸蒸日上?”
六叔公一噎。
那算是个什么高门贵女?
当初先帝那个宠妃,就是个卖唱的,先帝微服私访从民间带回宫中。那女人妖冶狐媚,把先帝迷得神魂颠倒。不但破格封了其兄为侯,还将其同样卖唱的妹妹赐给了忠勇侯为继室。
同出一脉,忠勇侯夫人的那个侄女儿也不是个好东西。
举止轻浮,言行轻佻。整个一披着贵女的皮,骨子里却是个浪荡货。
还好那女人短命,生孩子难产死了。
然而忠勇伯后来娶的两任妻子,也都不成体统。先不论出身,就品行而言,都比不上知达理,落落大方的傅氏。
心中明白,但六叔公毕竟坚决反对过齐向文娶傅氏,现在改口就等于打脸。
他脸色难看,等着齐向文。
“我大老远跑来,你就是用这个态度与我说话的?”
他曾帮齐向文说过话,齐向文对他还是挺尊敬,道:“是侄孙不对,这里给您赔礼了。”
六叔公本来也没与他置气,只不过需要个台阶罢了。
“我也不与你废话。”六叔公沉吟半晌,道:“我知道,当初你父亲对你不公,你心头总是有怨。但他毕竟是你生父,血脉至亲,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现在还心怀芥蒂的?况且他已过世多年,临终前到底还是挂念你的,将大部分家业都给了你。你再多的气,也该消了吧?”
“六叔公误会了。”
齐向文神情淡淡,“子不言父过,当初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可怨的。”
“那为何不肯回京?”
六叔公看着他,道:“向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从来都孝顺懂事,我也对你寄予厚望。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不爱听自己说他妻子坏话,六叔公点到即止,顿了顿,继续道:“罢了,那些个陈年往事,你不爱听,我也不提。你那个兄弟,是个不长进的东西,这些年混账事一件接一件,弄得府中上下乌烟瘴气,不成体统。再这么下去,祖宗留下的爵位,就要保不住了。”
他说到此,神情悲凉。
“向文啊。”六叔公咳嗽一声,语气多了丝疲倦,“咱们齐家子孙,一脉同宗,应当以家族荣誉为重,个人私情为次。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齐家先祖用鲜血和尸骨挣下的爵位,就这么被你那个兄弟败掉,你也不忍宗亲蒙羞,不是吗?”
他目光里有对宗室衰落的悲痛和对齐向文重振伯府的希冀,“你跟我回京,以你的能力和多年政绩,必入六部。你那个兄弟也承诺了,会奏请圣上,将爵位传给你。以后忠勇伯府便是你的,你想做什么,也没人会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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