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自从你那个妹妹被夫家所弃,连尸体都被送了回来,你出去问问,谁提起余家姑娘不是面带嫌弃避之不及?我伶儿何其无辜,要遭受这般连累?你只想着让她下嫁,息事宁人。可你想过她有多委屈吗?好容易相中一个,可人家没看上,你不闻不问,整日里只让我从小官家里挑,可要挑谁,你又管过吗?女儿受了委屈,你这个当爹的不给她出气报仇,还得靠我一个女人出头,你羞不羞?”
撕破了脸,余二夫人便也没了顾忌。
“我本想着,让江沅退婚,败坏名声,也让他受一受伶儿受的罪,尝一尝伶儿吃的苦,这事儿也就罢了。可伶儿说了,她非江沅不嫁。我是她娘,她就这么点要求,我说什么都得为她做到。”
她对上余二爷怒极的脸,冷声道:“事到如今,江沅若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他高风亮节,不甘妥协,必将闹大。到时候,整个余家也别想独善其身,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你--”
余二爷简直要被她气死。
他怎么也没想到,妻子竟为一己私利糊涂至此,这和母亲又有何两样?
“趁事情还未闹大,赶紧把严家人给我放了。”
卢家其实不是小门小户,范阳卢氏乃名门望族,但京城这一支非本家,乃是分支。卢氏的高祖父,乃庶出。到卢氏的祖父开始,和本家几乎就没什么太大牵扯了,到得今天,更是势微。
虽说称得上世家,却实在是没多大实权。卢氏入余府时,公公还在,彼时余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所以她很有体面。在府中姐妹以及昔日手帕交中,最是体面。这些个手帕交之中,有一个便是新水知府夫人。
在那个位置上做了许多年,一直都想升迁。
卢氏以余家妇的身份一封信过去,许以升迁的好处,对方自然无有不从。
余大老爷,可是在吏部任职,马上就要升侍郎。
余二夫人冷笑,“不可能!”
余二爷险些一耳光抽过去。忍了又忍,才抑制住胸中怒火,“你若不放,我就休了你!”
余二夫人并未被他的威胁吓到,“无故休妻,你敢么?余家子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怕影响到你的仕途?”
她笃定余二爷是虚张声势。
余二爷怒不可遏,手都抬起来了,这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江沅已到会客厅。
余二夫人整了整着装,漫不经心道:“走吧。”顿了顿,脸上带了笑,“老爷。”
余二爷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一拂袖走了。
夫妻俩到了会客厅。
江沅坐在那,他神情平静,不曾有丝毫愤怒或者不悦,桌上的茶水却纹丝未动。听到脚步声,他起身,拱手。
“下官参见余大人。”
余二爷见他到现在还不惊不怒,这份气度倒是实属难得,心中可惜的同时,又横了身边的余二夫人一眼。
女儿死心眼儿,认定了江沅,余二夫人看他便不再那么带有偏见。见他有礼有节谦谦君子的风度,倒是更满意了。觉得女儿的眼光着实不错。
“江大人不必客气,坐吧。”
纵然心中愤怒,余二爷面上却不能显露,做足了主人的姿态。
江沅也没推拒,重新落座。
“江大人今日拜访,不知有何要事?”
余二爷见他至始至终神情如常,这个年轻后生,倒是沉稳得有些莫测。
江沅一开口却是单刀直入,“严家不过平民商贾,做得盐商也只为糊口,还望大人宽容,给他们一条生路。此恩此德,江沅必定涌泉相报。”
余二爷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愣了愣。
余二夫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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