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推进听取军情的众臣同样严肃紧张。
“也许沟通不畅只有两个小时也许北地人的破绽窗只有六十分钟但还记得自由同盟的那张王牌吗?”
梭铎伸手一捞从场外捞回那枚黑色骑士松开手的时候它已经出现在白棋的战线之前仿佛幽灵闹鬼。
“巧胜龙霄城后消失许久的他们重新出现抓住了这个窗口。”
军事顾问咬紧牙齿仿佛正在经历这场大战:
“晨雾未散他们与自由堡里的残军内外配合成功突袭。”
梭铎的用语很简洁但泰尔斯只能想象那一天里的激烈与残酷。
“等后撤的戒守城收到更上层的命令反应过来强令全军停止后撤的时候”梭铎叹了一口气慢腾腾地伸出手将原本势不可挡的白棋阵势拨乱:
“士气低落的祈远城后背受敌仓促而战最终日薄西山败势难挽。”
话音落下一片沉寂。
“太荒谬了!”
康尼子爵忍不住抱怨起来:
“北地人怎么能这么蠢!”
泰尔斯听着这些话心情复杂。
“因为我们是安坐在这里看着他们。”库伦公爵慢悠悠地道可语气却有种罕见的肃穆感。
令康尼子爵一时哑然。
“然后呢?”
财政总管裘可·曼盘算着追问道:
“戒守城的军队尚算完好虽然战力不如祈远城但也不容小觑溃败的只是战场一隅应该……”
但梭铎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
“戒守城的领兵者们心知犯下大错急于补救的他们做出了决定。”
“不是后撤设防稳住战线。”
军事顾问已经不再痛心疾首他面无表情地叙述着军情将代表戒守城的白棋们一枚枚前推:
“而是回师战场援救同僚。”
此言一出在座诸君部分皱眉沉思部分恍然而悟。
“倒是讲义气。”康尼子爵嘀咕着。
梭铎·雷德倏然抬头!
他的目光扫向每一个人:
“那是他们的第四个错误。”
康尼子爵皱起眉头。
梭铎低下头将自由堡里的黑棋和堡外的骑士拢在一处:
“自由同盟的战略跟二十年截然相反:他们在胜战后追击敌军时不求多斩首级只求机动灵活驱赶大部破袭精锐。”
“所以当戒守城的旗帜赶到战场时……”
下一刻泰尔斯看着已经倒下的白方棋子被拨到一起扫向那些仍然立着的白棋。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祈远城的上万败兵依然残存大部但俱都丢盔卸甲一路撤退或者说奔逃浩浩荡荡喝令不住。”
“他们就像暴雨后的洪潮不可抵挡地冲垮了戒守城的阵势。”
梭铎的手不再精准移子而是大开大合将混乱不堪的白棋成片地扫向东方。
“更可怕的是饥饿与疲劳之下失败的绝望和恐惧像瘟疫一样随着败兵蔓延到戒守城军中引发盲从和营啸不少人还未见到敌人就死于踩踏内讧。”
梭铎的声音黯淡下去:
“一片混乱中戒守城——北地人最后的希望连几场像样的战斗都没打出来就稀里糊涂地败下阵来。”
“北地人死伤难计全军仓皇溃退日夜奔逃连撤数百里也未能稳住战线。”
“途中也有不屈的埃克斯特贵族力图收拢兵将作最后一搏但小勇不敌大势于事无补。”
泰尔斯默不作声他仿佛重新回到龙血之夜看着自知必死的白刃卫队们最后一次举刀对黑沙领的阵势发起反冲锋为他和小滑头断后。
不知为何明明埃克斯特是威胁极高的敌国但看到他们如此窝囊地落败他有种说不出的胸闷与难受。
仿佛见到英雄气短豪杰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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