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当酒保大概不容易。”
物是人非。
那个吧台后面的旧人已经不在了。
泰尔斯摇摇头转身离开。
“这酒吧嘛以前是个老朋友开的”莫里斯跟上王子的步伐无奈啧声:
“不得不说在他们搬走了之后兄弟会里既懂得酒吧经营又能镇住场子的人不多。”
“你的老朋友一定很厉害。”泰尔斯真心实意地道。
听到这里莫里斯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
“至少他们还在的时候没人敢在这里斗殴。”
“是啊谁不知道这里是兄弟会自家的‘绿区’”带着未消的怒意科恩愤而哼声:
“还有人敢在这里斗殴?”
莫里斯看了他一眼。
“警戒官先生既然你说这里是你的辖区那你真的了解这里吗?”
科恩正要开口但莫里斯举起手指打断他:
“还是说你只管抓小偷罚小贩盯着违法犯罪却从来没有深入他们的社区他们的家庭他们鸡毛蒜皮的日常看看他们在不上街讨生活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科恩话语一顿。
但他很快不服气地回应道:
“我知道下城区是外乡移民和穷人的集聚地这里很贫困……”
“贫困?”
莫里斯突然抬高音量一副被逗笑了的模样:“贫困!”
胖子的眼神突然一变:
“可是你眼中的贫困是什么呢警戒官先生?”
“是一餐饭里吃不到肉逢年过节没有新衣的贵族想象?还是故事书里极尽描写之能事那种‘明天就要饿死’所以达官贵人最喜欢找他们做慈善搞捐赠的、看似悲惨却一点也不现实的‘穷苦’?”
科恩眉头抽搐思考着这个兄弟会老大的话。
“不青皮”莫里斯不客气地开口连在王子面前少用街头俚语的事情都忘了:
“真正的贫困在这两者之间没有那么刻板老套也没有那么惨烈至极。”
泰尔斯心思一动。
“事实上真正的贫困是麻木是忍耐是得过且过是没有未来是穷不至死却活得艰难是过得痛苦却又没必要自杀的奇特困境。”
莫里斯语带感慨:
“这种贫困才是真正能把人逼疯的瘟疫它有剧毒能传染会延续偏偏毒不致死看似温和。”
科恩努力地思考着但最终无果:
“我不明白。”
莫里斯冷笑一声。
“好吧你出身高贵又做了警戒官锦衣玉食办事便利也许很难想象……”
“但是有些可怜人上工一天穷尽所有按劳得获拿到了二十个铜子。”
他语气转折:
“然而他又在下工后的半天里为了饱腹充饥养家糊口不得不把它们统统用光一个不剩或者剩下一两个……”
“于是第二天他只能再去穷尽劳力只为另外二十个、注定要再次花光的铜子。”
哥洛佛和科恩同时皱眉。
“是啊他不会饿死”莫里斯阴沉着脸走下一个破破烂烂的矮台阶:
“却要永远重复以保持‘不会饿死’。”
“比如刚刚那个赌输了钱的穷车夫。”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去借钱赌博?你以为你让他避免了上当借贷的骗局他就没事了吗?”
科恩眼神一变倏然抬头。
“贫困不是利落断头的刀锋警戒官。”
“相反它是慢慢收紧的绞绳是耐心滚动的磨盘。”
泰尔斯听到这里默默叹息。
而此时的莫里斯慢条斯理就像一个把哲理故事娓娓道来的老师:
“它给你一点活的希望又不让你享受生的快乐好继续剥削你的生命。”
“它把你逼到死亡边缘却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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