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什么样的火焰。”
野兽。
要塞之花沉默了一阵缓缓道:
“所以你能把它再关回笼子里吗?”
泰尔斯笑了。
关回笼子。
“没人关得住它”他摇摇头感叹道“在它一百多年前诞生的时候就注定如此。”
也许也许不止一百多年他的心底里悄然道:
从人类诞生之日它就悄然落地。
索尼娅讽刺地哼声她吸了一口烟靠上望台表情严肃。
“现在永星城里很多人觉得埃克斯特正深陷内斗分裂衰落再也不可能发起血色之年时的举国远征威胁不了我们。”
泰尔斯抿了抿嘴:
“至少前半部分是对的。”
索尼娅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道:
“而七年里两国边境风平浪静断龙要塞更是门可罗雀无论是陛下还是御前的大人物们甚至许多在北境与埃克斯特世代为仇的家族都觉得大敌已去外患已除放心转身搞自己人去了。
“就连梭铎老头也不例外他拒绝了我加强要塞防御的提案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甚至御前会议上的有些人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
索尼娅话音落下目光直指泰尔斯锋利逼人。
泰尔斯同样回望着她眼神深邃。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有索尼娅指间烟卷冒起的一缕白烟。
几秒后泰尔斯咧嘴摇头。
“只有傻瓜才会以为埃克斯特就此衰落不足为患何况是御前会议的大人们。我想他们很多时候只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索尼娅不以为然:
“当梭铎老头向我索要备役兵说是要去西荒抢劫贵族的时候他看着兴致勃勃可不像是被国王逼迫的。”
西荒。
沙王计划。
泰尔斯沉默了一阵。
“不是国王”泰尔斯出神地望着夜空“逼迫他们的东西不是国王甚至不是个人而是‘东西’——名望位置理想利益权力是他们所处罗网的一切逼迫着他们做出也许在另一个角度而言并不理智也并不长远的决定。”
索尼娅的烟头忽明忽暗她则在烟雾间皱起眉头。
“而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泰尔斯不自觉地握住衣袋里的戒指和匕首只觉一左一右分量十足“最高明的逼迫往往潜移默化悄无声息让你以为你是自愿的。”
月下的望台恢复了安静。
好一阵后要塞之花掸了掸烟头冷哼道:
“听着我不知道复兴宫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你放了什么‘野兽’但这趟见闻让我有不好的预感等到断龙要塞下次再热闹起来的时候我们要面对的东西恐怕将远超想象。”
泰尔斯抬起眼神:
“所以?”
“我需要更多。”
“更多什么?”
“一切”索尼娅回答得毫不犹豫“一切能避免我的不祥预感变成现实的东西。”
她吸了一口烟向泰尔斯轻轻吐出:
“兵员钱财装备粮草情报士气支持也许还有不拖后腿的政务官僚——尽管在我的经验来看最后一样基本不可能。”
泰尔斯蹙起眉毛他低头咳嗽挥手驱散烟雾。
果然她不是回家乡休假那么简单也不是刚好路过你的城堡那么巧合。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道:人皆有所图皆有所欲。
就连爽朗大度、盛名在外的要塞之花也难以免俗。
想到这里泰尔斯的心情低沉了几分。
索尼娅有求于你那你该答应她至少留下话头看看日后能发现什么——他在心底小声道哪怕这只是一张空头兑票但这才符合你和国王定下的盟约利用你们父子之间的嫌隙照出王国的每一丝裂缝。
哪怕是要塞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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