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留给他们一个粗麻布袄的背影。

    泰尔斯躲在一车柴火的缝隙里，坐立不安，紧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查曼·伦巴。

    四位大公们。

    努恩王。

    在他们之间……究竟如何破局？

    普提莱跟泰尔斯隔着两捆柴火，看见了后者的表情。

    星辰的副使轻声叹息。

    马车驶过一个低坎，轰然一颤。

    那个瞬间，泰尔斯只觉得视线一抖，随即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

    王子下意识地抚摸上额头：自己的眼前又开始模糊了。

    他在一间明亮的房子里，三四个年轻人抱着电脑，散乱地围坐在一个中年人身边，看着墙上的投影。

    “你们来选这门课，想必对社会络已经有了最基础的了解，比如节点，比如边，比如出、入度，乃至二模络和结构对等性之类的概念……”

    “现在，我要你们想象一个络图。嗯，就用人际络好了，用人与人的关系代替几何图，更易于理解。”

    “a，b是三个人，假设他们彼此两两认识，好吧，画三个点然后把他们用边连起来——我们得到了最简单的一个三角社会络图，三个点三条边，你们大可以用自己学到的方法来分析这个络。”

    “让我们给这个简单的络，给这些只有数量的连线，加上正负号：a和b关系很差，他们之间的连线赋值是负一，b的关系很好，连线是正一。”

    “问题来了：a的关系会怎么样呢？这就引出了新的问题：社会络的平衡。”

    “对三角关系的论述从齐美尔的时代就开始了……平衡，举个例子：你的朋友讨厌某个人，那么身为朋友的你，如果不跟着讨厌他，你就会在这场三角关系里处于很尴尬的位置，这个三角关系随时可能失衡……而在社会络的概念里，我们要怎么表现出这种平衡？”

    “对于不平衡的人际络，它本身会如何变化，来达成本身的稳定？”

    络的平衡。

    关系的……稳定？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用力揉搓着自己的额侧，把这段新获得的记忆埋进内心最深处。

    伦巴和努恩之间的关系是负的。

    然而，努恩和大公们之间的关系……也是负的。

    这个络如果要稳定和平衡下来，那伦巴和大公之间……

    等等。

    这个络不完整。

    我漏掉了什么。

    “您很紧张，对么。”

    正在揉额沉思的泰尔斯吃了一惊，回过头来：

    “啊？”

    普提莱脸有忧色地看着他。

    “额，抱歉，我只是没休息好……”泰尔斯反应过来，笑着摇摇头。

    “不，”普提莱打断了他的话：“不仅仅是现在。”

    副使轻轻摇头：“从刚刚开始”

    泰尔斯微微一愣。

    “当您紧张的时候，话就会变得特别多，”普提莱呼出一口气，磨了磨牙，似乎被烟瘾折磨得够呛：“还记得刚进入龙霄城时，您也是这副样子。”

    泰尔斯生生地怔住了。

    “是吗？”

    他出神地道。

    普提莱默默地点头。

    “虽然之前您表现得很自信，但对于接下来的行动，”瘦削的副使先生叹了一口气：

    “其实您自己也没有把握，是么？”

    普提莱的眼里泛出若有所思的光芒。

    泰尔斯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望着身前的柴火。

    几秒后，王子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泰尔斯有些失落地道：“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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