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上两步,侍从官把手按在单刃剑上,随风之鬼则将腰间的两把短剑抽出一截。
他们周围的人也反应迅速:星辰人自觉地围成一个半圆,将同样紧张起来的北地人挡在外面。
“放开王子。”
怀亚看着,神色凝重地警告道。
“放松,放松,”在场面失控之前,泰尔斯就吐出一口气,挥手让他的属下们退下:“尼寇莱勋爵总是喜欢跟我开开玩笑。”
王子看着仍然按住他肩膀的陨星者,挑挑眉毛:“是吧。”
尼寇莱注视了他整整五秒,这才放开眼前的少年。
一旁警惕的怀亚这才松开一口气,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过来。
但就在泰尔斯耸肩的刹那,陨星者又突然伸手。
“啪!”
尼寇莱的动作之快,轨迹之诡,让王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陨星者的手一送一抽,从自己的左手上硬生生夺走了那本被他带出宫的棕皮厚!
但那一刻,泰尔斯像是炸了毛的幼狮一样,神色剧变。
狱河之罪像一个最忠实的伙伴一样,从他体内的每一寸地方发源,汹涌着漫上左臂,填充从肩、肘、到手腕的每一个关节。
在本离手的瞬间,泰尔斯的左臂就以比平常快上数倍的灵敏,迅捷地反手擒出!
“咚!”
他死死地拿住了脊!
狱河之罪再度回涌,充盈他的臂肌,逐渐加大泰尔斯手上的力道,半分不让。
随从们的手再次按上兵刃:空气中的紧张感又回来了。
“殿下!”怀亚焦急地喊了一声:“小心您……”
“退后,怀亚!”泰尔斯神色凝重地开口,阻止了属下把他的兵刃拔出腰间:“尼寇莱勋爵的这个玩笑有些大,仅此而已。”
该死。
这个家伙……泰尔斯死死盯着尼寇莱:
他就是不肯放过我。
棕皮停在了半空星辰王子与陨星者分别抓住本的一侧,彼此僵持。
“哦,这倒是少见,”尼寇莱感觉着手上渐次增加的力度,难掩眼中的意外:“如果你在日常的剑术练习里也能有这样的表现……”
“就会被你操得更惨吧。”泰尔斯冷冷地打断他,丝毫不肯放开手上的。
尼寇莱扯起嘴角。
“你知道,我一直很怪,”陨星者的双目里渗出异的寒光:“连续三年,在空无一人的包厢里跟自己下棋,不会觉得厌烦吗?”
“没办法啊,”泰尔斯毫不示弱:“谁叫你不会下棋呢,而女大公的棋艺又差得一塌糊涂。”
“是么,”尼寇莱冷笑一声:“秘科里也肯定有会下棋的人吧。”
泰尔斯咬紧后槽牙,暗道不妙。
“也许你不该对我表现得这么粗鲁,”王子叹了一口气,在角力中颤抖的手臂开始渐渐泛酸:“女大公阁下……”
“女大公阁下一定记得她的祖父是怎么去世的!”尼寇莱比他更快地打断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想起捕获物的人:
“不是么。”
泰尔斯顿时语塞。
下一个瞬间,尼寇莱把手上的本一推一抽!
泰尔斯根本无从拿捏对手这种突变的技巧和力道,狱河之罪带来的迅捷和力度都排不上用场,他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尼寇莱重新夺走了那本。
“我不知道你还对骑士圣殿感兴趣,”尼寇莱看着封皮上的名,又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星辰王子:“不过……”
陨星者单手一拍脊,本自动打开到使用者最常翻开的一页,平躺在尼寇莱满是老茧的宽掌上。
页的中间,夹着一张天蓝色的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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