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猛地睁开眼睛!
静谧中,泰尔斯轻轻地喘息着,满头大汗,表情挣扎。
距离迪恩的颈部动脉,只有一掌之遥。
匕首柄死死攥在他的手里,刃尖不断颤抖。
操。
操!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他大力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不。
王子疲惫地放下了匕首。
泰尔斯摸了摸满是湿润的额头,艰难而痛苦地咬紧下唇。
最终,他收起了匕首,最后看了一眼睡梦中的迪恩。
王子像个历经大难的苦行信徒一样,慢慢地转过身,朝向门口,表情苦涩。
然而,就在泰尔斯迈出离开的第一步时
“为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泰尔斯汗毛一竖!
“为什么放弃了?”
泰尔斯闭上眼睛,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他转过身来,在月光下,依稀看见迪恩坐起了身子,正靠着墙,冷冷地盯着他。
“背后一刀,在敌人看见你之前就解决他,这永远是最好的选择。”光头的雇佣兵淡淡道。
他屈起一腿踩在床沿上,右手肘架上膝盖,斧头就在手边。
“又或者……”
“你必须得要活捉我?”
泰尔斯艰难地看着雇佣兵。
“你醒着啊。”他苦涩地道。
“不然呢?觉得我应该全然放下戒心,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吗?”
迪恩冷笑道:“你到底是谁?”
泰尔斯张了张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你……”
“或者我问得直接一点,”迪恩弹了弹手边的斧头,眼神犀利:“谁派你来的?”
泰尔斯定定地望着他。
目光挣扎。
最终,泰尔斯缓缓呼气。
他收起复杂的脸色,恢复到最淡然冷漠的表情。
“迪恩,对么?”
“你在几年前被老丹特从荒漠里救起来,从此成了他们的一员,而在此之前……”
泰尔斯冷冷回望着迪恩。
“一个普普通通的雇佣兵,却既识文断字,又见识深远,”王子轻声道:“你来自北地,把斧头挥舞得恰到好处,对上兽人的时候,那一套佯攻和虚晃的动作,总让人想起埃克斯特另一个大名鼎鼎的白刃卫士。”
迪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聚焦在手边的斧头上。
月光下的房屋鸦雀无声,街道上的宵禁令让周围静得简直不像是西部前线,而是乡下田园。
“不但如此,你还懂得不少兽人语,且远远不是士兵们碰见它们后才学的‘你好、该死、杀了你’的程度,”泰尔斯继续道:“那需要相当长时间的系统学习。”
“你还剃掉了自己的头发,似乎这样就能掩盖发色。”
迪恩面无表情,他举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颅。
泰尔斯直直地盯着他。
“你对国家大事和政治局势的见解和储备,可远远不是一个只在糊口和生意间奔波的愣头大兵能晓得的程度。”
“就算是坦帕也在说,你做一个雇佣兵实在是太浪费了,乃至于鲜血鸣笛的人都想要招揽你。”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艰难而吞吐地,道出最大的怀疑:
“迪恩,雇佣兵迪恩,你不觉得,这些特征……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都太明显了吗?”
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时间仿佛
迪恩抬起头来,毫不退缩地跟泰尔斯的质问眼神对峙。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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