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道:
“海曼找到我,请求我尽力帮助他,帮他避开那些出身王室卫队与璨星亲兵的亲卫们,完成他与某些陌生‘客人’的私下会面。”
“不止一次。”
避开亲卫。
陌生客人。
寒风刮进房间,吹得西荒公爵的皮袍微震,灰发轻扬。
风更带起无尽飞尘,在阳光下现出人们不常察觉的真身——来回飘飞的无数颗粒,诡异地在空中翻滚着。
西里尔的一双眸子仍然滴溜旋转,似有光芒:
“直到……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不知为何,泰尔斯突然觉得背脊发凉。
“诡影之盾,避开王室的耳目,会面,所以……”
难以置信的泰尔斯放下匕首,直起腰身。
他艰难地挪动嘴唇:
“血色之年……是他干的?”
“海曼?”
鬼王子塔的顶层,狭窄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只听得见窗下隐约的嘈杂。
以及高处不胜寒的烈烈冷风。
但王子只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深沉的浓雾中。
而他越来越接近雾后的真相。
地牢中,塞米尔恨意满溢的话浮现在他的脑中:
【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好文采,却心胸狭窄、阴狠毒辣的‘美人’海曼?】
【是子弑父,还是弟弑兄?】
第四王子,海曼·璨星?
西里尔没有回答。
但泰尔斯仅仅恍惚了数秒,就立刻摇摇头,无数谜团争先恐后地涌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他就是幕后的璨星……”
“那诡影之盾又为什么要杀他?”
这说不通。
他死死瞪着似乎出了神的法肯豪兹。
公爵轻轻闭眼,旋复睁开,双臂抵膝,身体前倾。
他收敛了表情,侧头看着泰尔斯,重新露出淡淡却瘆人的笑声:
“我也想知道。”
泰尔斯一怔:
“你不知道?”
西里尔轻笑一声,似乎毫不在意:
“不。”
“也许他只是太蠢,被人黑吃黑。”
“也许他本来就是牺牲品,注定遭到背叛。”
“也许他仅仅是知情者,却最终在劫难逃。”
“甚至也许他只是无意卷入,想要力挽狂澜。”
西里尔低下头,唇角微翘,不知是讽刺还是讥笑:
“但是……他不想让我知道。”
他不知道。
泰尔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重新坐上床尾,正对着公爵。
“真的吗?”
“他让你帮一个不让你知道真相的忙,而你就同意了?连问也不问?”
泰尔斯冷冷道:
“你未免太慷慨了吧。”
西里尔缓缓地扭过头来。
可能是错觉,但泰尔斯突然觉得,法肯豪兹公爵那丑陋狰狞的面庞舒缓了许多。
“相信与否,孩子。”
西里尔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认真,而他塌陷的唇齿在阳光下一张一合:
“海曼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至少,跟他那几个满脑子只有阴谋、杀戮、钱财和女人的兄弟们比起来。”
“他开口了,所以我就帮忙了,就这么简单。”
泰尔斯深深蹙起眉头。
满脑子阴谋、杀戮、钱财和女人的兄弟们……
西里尔观察着泰尔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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