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现吗,比起六年前逼宫、嫁祸、造势这样台面下的小动作,无论是你父亲还是现在的诸侯们,双方的动作都太剧烈了。”
“而讽刺的是,他们难道还真以为通过这样所谓的胜利,”此刻的法肯豪兹很严肃:
“就能抹掉对手的野心与敌意?”
西里尔果断地挥手,颇有气势。
“不。”
这是泰尔斯少有的,觉得对方身为公爵,完全不输给北地一众豪迈壮阔的大公的时刻:
“他们只会把对方越逼越糟,直到最终一步,不是现在,就是以后。”
泰尔斯抿起嘴唇,思虑万千。
“可你不是西部诸侯之首,不是领袖群伦,节制封臣的荒墟领主,西荒守护公爵吗?”
王子缓缓开口:
“当复兴宫与荒墟之间围绕着我和权力的博弈摆上棋盘,难道你不该为之负责,不能在其中有所建树吗?”
西里尔笑了。
“所以你还不是国王。”
公爵斜瞥着泰尔斯:
“你以为,在每个历史的重要节点上,主宰浪潮的都是某个人的意志吗?”
西里尔寒声道:
“要知道,当你的封臣和麾下群情激愤,众意昂然,站在浪潮前的你除了随波逐流,可没有太多选择。”
泰尔斯的眉头越皱越紧。
公爵阴恻恻地道:
“除非你想代替国王,成为阻碍他们夺回希望的众矢之的——你不成为他们的领袖,就成为他们的敌人,第一个在内外的两面夹击中倒下。”
泰尔斯沉默了很久。
所以,西里尔的话,就意味着……
少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国是会议,那场决定他是私生子还是正统王子的投票。
在当时,西里尔投了“是”,但他名义上的封臣,十三望族中的两家,却投了“否”。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把越想越糟的思绪拉回现在:
“这么糟糕?”
西里尔也沉默了一阵。
“当你成为国王,你会比我更明白这些。”
“别忘了我说的话,人们永远会对统治者作出在他预料之外、让你措手不及的回应——很不巧,西荒的一众领主们也在描述的范畴之内。”
法肯豪兹扭过头,淡淡地瞥视他:
“当然,对你的父亲而言,我和你,我们也在描述的范畴之内。”
听着对方别有所指的话,泰尔斯没有答话。
公爵回过头,重新看向灰蒙蒙的窗外天空:
“拉拢平民对抗贵族,不择手段收束权力的做法必有后果——平民不是任你摆布的棋子,贵族也不是可供牺牲的对象。”
他的声音带着漫漫寒意,如同秋风萧瑟:
“封疆领主们阻挡大势无异自寻死路,可复兴宫也不一定能收获想要的结果,而双方的急功近利,则更是此中大忌。”
泰尔斯攥紧了拳头。
西里尔望着西荒的天空,似有迷惘,轻声感慨:
“一百多年前,贤君的棋盘,落子无声,温和平稳。”
“可时至今日,你父亲与他们对弈的棋盘……”
西荒公爵停顿了几秒。
“不,这不会以太好的结局告终——血色之年不会是绝响。”
他眼眸里的迷茫散去,重新回到现实,变得犀利而警觉:
“除非陛下能把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全部屠杀殆尽,从根本上抹去一切不谐之音——我不知道,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当星辰王国能做到魔能枪人手一把,传讯瞬发即至,而御座之上的统治者只需要轻轻点头,就能轻易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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