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辰王子,内核里却是个北地来的粗鲁文盲?”
一气说完话,泰尔斯不爽地呼出一口气。
困了我六年,六年。
你满意了?
好吧,查曼。
勉强算你赢了一子。
泰尔无趣地想道。
“我没这么说,”基尔伯特愉快地笑了笑,但随即脸色一肃:
“但性向……您是在开玩笑,对吧?”
泰尔斯懒得替这个小小的调侃收尾,自顾自地道:
“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我亮相之前,要把我重新变得更本地,更体面,更为人接受,更……‘星辰’?”
“不全是,殿下。”
基尔伯特表面上放过了那个不怎么让人放心的“玩笑”,重新笑道:
“事实上,北地之行是您最亮眼的履历之一,如同雇佣兵身上的传旅途:陌生而神秘,引来不知情之人的敬畏和惊叹。”
不知情之人……
泰尔斯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但对方提起雇佣兵,他又突然想起快绳,然后是神秘恐怖的瑞。
“所以我们不妨适当保留一些龙霄城为您留下的烙印……”
泰尔斯回过神:
“烙印?”
基尔伯特笑着点点头:
“让其他人晓得,泰尔斯公爵同时身俱国境线两侧的优点:您是这个时代里唯一一个,既受帝国与星辰传承,又得北风与巨龙磨砺,既能在复兴宫激辩群臣,也能在英灵宫绝境求生的……”
“天之骄子。”
空气安静了一秒钟。
在目光灼灼的外交大臣面前,泰尔斯低下头,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脸。
该死。
不愧是搞外交的。
比起“包装一下土包子泰尔斯”来,这话说得还挺……
漂亮的?
星辰狡狐功力未减啊——泰尔斯感叹道。
区区几句得体而无伤大雅的软话,就把他内心的不快驱散了。
在这点上,他跟普提莱那个说话扫兴的阴森小老头真有云泥之别。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同在外交司共事的两人,一人能扶摇直上,成为国王亲信,名扬西陆。
而另一人奔波在外,终日劳苦,功绩再多,也无人知晓。
泰尔斯默默地想道。
“好吧,如果我真是个文盲,基尔伯特……”
几秒后,泰尔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同样笑着回复道:
“那你们十四岁才开始扫盲,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人也许不了解,殿下,但我可是您的专职教师,”谈起往事,基尔伯特不无感慨:
“只不过经历了六年的课间休息罢了。”
他向泰尔斯眨了眨眼:
“所以,您还记得十四行诗的作法吗?”
泰尔斯和基尔伯特同时轻笑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笑着笑着,基尔伯特却突然发话了。
“所以,只是六年的休息罢了。”
他的声线低沉下来:
“殿下。”
“六年。”
泰尔斯收起笑容,怪地看向外交大臣。
“别灰心,孩子,”基尔伯特没有看他,只是缓缓道:
“要知道。”
“有时候,父亲也会犯错。”
泰尔斯愣住了。
“给他时间,殿下,”基尔伯特幽幽地道:
“给他时间。”
他略有哽咽。
待客室里的温度和光线,仿佛在那一刻里齐齐下沉。
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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