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甚至有几次,胡里奥提出不妨试试从前期国家岁入估算未来的岁入,或者从中央领的人口增长估计全星辰的数据。泰尔斯有理由怀疑,如果他不表现得蠢一点,放慢课程的速度,那距离本上出现某个可怕的钟形曲线以及其后的一系列概念,就真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至于自然课,谢天谢地,见多识广的蒙顿勋爵讲起天文地理人文风俗时,往往风趣幽默,引人入胜——如果王子不是时常打断他,让他难堪的话。
(“至明星为什么在东方呢?沥晶矿的成分是什么呢?要是哪天把鲸鱼杀光了,我们是不是就没有永世油用了?狼人和吸血鬼真的是被诅咒的怪物吗,跟狼和蝙蝠有关系吗?龙吻地是个盆地,那它的气候是不是有些怪?迷雾双海上的大雾和漩涡真的是自然形成的吗?魔鬼海的海怪传说有那么多目击者,就没人怀疑过?落日皓月的信仰和他们的神殿教会为什么能共存?食人花这玩意儿跟巨龙一样,怎么应付它们的能量消耗?终结海眼底下真的是凯旋之都和帝国故土?盛宴领的血族们是如何统治的?大荒漠内部肯定有不同的地形气候吧?荒漠都市卡利格里是真的吗?造就大裂沉的伟力为什么没有形成漩涡,把两块大陆吸进去?迷海三国的瘟疫是从哪里开始爆发的?桑拉火山两次喷发的间隔为什么这么短?从不同的港口去东陆的速度不一,是不是因为洋流的走向?”——王子殿下的“十万个为什么”。)
而艺术课,在看过、听过星湖公爵精心准备的画作与鲁特琴演奏之后,声望卓著的乌赫兰大师温和地告诉泰尔斯:学艺术,其实不一定要做一个艺术创作家的,同样也可以做一个艺术欣赏家嘛,我看呐,公爵您就很适合做一个名留青史的欣赏家,特别特别适合……
总之,这一周来毫无喘息的王子进修课,让泰尔斯越发想念曾经的英灵宫生活——死人脸除外。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就没把小滑头一起绑来上课呢。
每天都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泰尔斯,默默流着泪想道。
这还不如让他回到荒漠里去呢。
至少兽人们不会逼他背下远古帝国文的七种词格,三种词性,四种时态,三种语态,四种人称,五种语序和十八种根据情况可互相变格的不同句式,包括复杂的发音规则——相比之下,黑径里那个劳什子将军的近世帝国语真是太简单了。
或者通用精灵语的二十二种语音语调变化——天啊,那简直就是声乐课。
在闵迪思厅,泰尔斯感受的压力之大,甚至让他忘记了两个月后的亮相宴会,遑论复兴宫里的权力漩涡。
就连一些本该稍显轻松的“特别”课程,也是一样。
比如现在。
“感觉到了吗,泰尔斯殿下?”
“作为你的武器,它是如此坚挺,笔直,硬气,又不失韧性与弹性……”
温和而随和的声音从他的左耳侧响起,又慢慢绕到右耳,带起痒意。
“但它也是如此冲动、野***望无限,按捺不住,渴望着释放自己,去撒野,去征服……但你不能轻易顺从,要控制住它,别让这匹野马轻易出闸……”
泰尔斯面颊通红,呼吸急促,根本无暇顾及耳边的声音。
“腰用力,手扶稳,对,就这样,保持住这个姿势和方向,尽量绷直,不要颤抖……”
汗水流过泰尔斯的脸颊,他突然浑身一抖。
糟糕!
那个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坚持!绷紧!绷直!抬高!别让它掉下去了……”
但泰尔斯感觉得到,自己已经……
不。
不受控制的麻木感漫上全身。
糟了,糟了。
他,他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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