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疤痕。
那道因为使用魔能而多次割开、难以消除的疤痕。
好吧。
如果真的有神。
泰尔斯不无讽刺地想。
那它肯定不认识我。
目送着梅根和妮娅远去后,基尔伯特慢慢地踱步上来。
他看着地上的碎茶杯,缓缓叹息。
“看来,尊敬的梅根祭祀,今天还真是大获丰收呢。”
基尔伯特用词礼貌,语气得体。
就是听着有些……
酸溜溜的?
泰尔斯微微一笑:
“你猜,如果我早点说要常去神殿拜访她们,那她会提前下课吗?”
泰尔斯挑挑眉毛。
“这么说……”
基尔伯特耐人寻味地看着泰尔斯:“她的那些课,您听懂了吗?”
泰尔斯耸耸肩,举起右手,搓了搓拇指和食指中间的缝隙:
“一点点。”
基尔伯特眼前一亮。
“那就好。”
基尔伯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语气里的酸劲儿总算是少了一些。
外交大臣斜眼瞥向门外:
“恕我失陪,殿下。”
他死死瞪着那边,看也不看泰尔斯:
“我还得赶上去,跟梅根祭祀来一场不那么愉快的谈话。”
基尔伯特神色不善地追着客人离去了。
泰尔斯却笑了。
他重新坐下来,思索着今天这堂课的收获。
“额,殿下?”
“你对那个小修女做什么了吗?”
泰尔斯抬起视线,发觉是多伊尔,而非日常的仆人们进来,帮他点亮入夜后的不灭灯。
(眯眼抱臂的守望人马略斯在事后训话:“所以你说,因为仆人没来,你才被迫进去帮殿下点灯……而仆人之所以没来,是因为你派他们去点灯了——D.D,你不觉得,你的解释有哪里不对吗?”)
多伊尔不解地道:
“就是我注意到……她走的时候不断地在回头看您,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泰尔斯皱起眉头:
“我没做什么啊?”
多伊尔点亮一盏灯,若有所思,表情渐变:
“那好吧。”
“但那个吓人的老女士……”
泰尔斯再次抬起头。
随着灯光亮起,只见多伊尔喃喃道:
“我离得近……忍不住听了一耳朵,你知道,长子和幼子相互依存什么的……她讲得还挺有道理的,不是么?”
泰尔斯舒展了一下手臂,翘起嘴角:
“有道理?”
眼见提起了公爵的兴趣,多伊尔连忙回过头来搭话:
“是啊……她对那个劳什子魔法的态度挺宽容的说,不敌视也不歧视,很温和,比我家当初请来的老修士讲得好多了,他就只会唠叨‘古代法师们都是恶魔的信徒,召唤了灾祸毁灭世界’诸如此类的……”
泰尔斯略一思索,随即轻嗤一声:
“除了语气之外,我看不出她的立场有哪一点温和了。”
多伊尔一怔:
“啊?”
“可她没有全盘否定魔法啊,还反思了教会自身的错误,说魔法和法师是促使他们进步的动力……”
听着D.D的话,泰尔斯表情数变。
几秒后,等多伊尔的话音慢慢弱下去之后,泰尔斯才重新开口。
“果然,基尔伯特是对的。”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
“文法课,是真的很重要啊。”
多伊尔笑容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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