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地前行。
事实上,多伊尔说中了他的部分心事。
泰尔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基尔伯特道别的了。
他所记得的,是自己依然保持风度,礼节得体——就像一个最称职的星湖公爵——地出现在迎宾的位置,继续他的职责。
但只有公爵自己知道。
那一刻起,他的脚步在恍惚中沉重了许多。
周围的嘈杂声混作一片,朦胧一体,他却再也无法从中筛选出自己想要的部分。
冷静,泰尔斯。
公爵面无表情,在心底默默道。
塞尔玛。
她不会有事的。
【他们俘虏了敌军主帅……】
【生死未知……】
泰尔斯手臂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
狱河之罪无声无息地流动起来。
不。
泰尔斯的呼吸渐渐加快。
不,冷静,泰尔斯。
王子再一次对自己说道。
振作。
塞尔玛不会有事。
她是龙霄城的女大公,自由同盟会明白,让她活着,其价值要远远高于杀她泄愤……
或者更糟……
想到这里,泰尔斯的呼吸顿时揪紧了。
【因为你是个女孩儿。】
【那就注定了……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游戏里,你都要付出比男人更高的代价……】
一想到自己曾经跟少女说过的话,泰尔斯更觉心如刀绞。
那一刻,他的内心甚至升起无穷无尽,却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怒火。
烧向一切。
尼寇莱。
死人脸,为什么保护不住你的主君?你不过在亡号鸦手里擦破了点皮,就变成废物了?怎么还好意思自称陨星者?
里斯班摄政。
龙霄城的保卫者与守护者,你不是天生之王的“龙眸”吗?难道你的盘算计谋,都跟着先王一起下地狱了?
克尔凯廓尔伯爵。
明明号称努恩王麾下的第一猛将,难道他天天腆着脸说嘴的,失去一臂攻克自由堡的战绩,都是无耻的吹嘘?
罗尼大公。
声威赫赫,刚毅果敢的祈远城之主,连小小自由堡都奈何不得,你还统治个屁,怎么不去自杀以谢天下?
而其他人……
狱河之罪在他的血管里越流越快,越发凶猛。
埃克斯特骁勇善战的北地大军……
难道都是摆设吗!
他袖子里的拳头不自觉地收拢。
狱河之罪渐渐成型,蔓延他的全身。
不。
泰尔斯在深呼吸中想道。
不能指望埃克斯特,不能指望那帮愚蠢的废物去帮塞尔玛。
他得做点什么。
但是……
但是。
想想,泰尔斯,想想,想想你还能怎么办?
求助基尔伯特?让星辰王国出面?联络王国秘科?
但是……
泰尔斯悲哀地发现,作为王子的他,无论诉诸什么手段,走向何种道路。
笼罩在闵迪思厅上空的,依旧是那个无法绕开的巨大阴影。
他好不容易脱离了敌意满满的埃克斯特,回到了星辰王国,却仍然如笼中之鸟。
面对需要援手的故友……
无可奈何。
还是说,这才是这个世界里,他人生的真相?
他的命运?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认识不久的梅根祭祀。
【落日见证,我们的命运早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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