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节 人挪活树挪死(第1/2页)  仙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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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传鳞从葛岭镇放舟南下风尘仆仆取道云南辗转赶赴大梁国的南方重镇扬州。
    华山派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如今他是青城派的嫡传弟子师从一十三代掌门韩兵师徒一脉相传他是首徒亦是关门弟子。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韩兵没什么门派之见并不在意他修炼华山派的悲风回旋剑只要尽心尽力为青城派奔走使什么剑法无关紧要。
    秦榕并没有随行她有孕在身与其父秦邺留在了葛岭镇置于叛军的保护下。名为保护实则软禁这也是韩兵牵制郭传鳞的手段人心隔肚皮尽管纳了投名状韩兵还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另一方面赵伯海借胡人之力攻破蛇盘营后并没有急于东进他采纳韩兵的策略悉心经营夹关派遣游勇散骑南下骚扰掠夺茶叶、盐和铁器主力按兵不动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在朝廷看来叛军没有一鼓作气进犯京师坐等各路勤王义师北上形成合围之势将胜机拱手相让让人十分费解。
    枢密使闻达出身行伍久经沙场一语道破天机赵伯海是在等等春暖花开等草长马肥等胡人大肆进逼河北三镇天下大乱这是老成之举背后定有高人指点。魏国祥深以为然但他觉得叛军按兵不动反是好消息赵伯海需要积蓄力量大梁国也需要喘息时间是站在他们一边的动员起一国之力难道还不能平定叛乱吗?
    大梁国的这一年冬天波诡云谲暗流涌动胡人、叛军、朝廷三方势力各怀心思暗中磨砺爪牙合纵连横明面上却维持着某种脆弱的平和。正是在这样诡异的局势下郭传鳞搭乘一艘做茶叶生意的商船离开了葛岭镇。
    北地苦寒无有蔬食胡人饮乳血食肉腥对茶叶的需求量很大云南地区产茶的下脚料压制成砖运到北方换取裘皮良马获利极多。然而河北三镇被羊氏经营得铁桶一般茶商插不进手只能另辟商路不远万里来到衡河一线贿赂
    戍边的官军辗转与胡人交易。官军亦乐见其成一方面各取所需平白得一注抽成上下分润饷银反沦为鸡肋另一方面通商易物可缓解胡人频频犯边免去不必要的厮杀何乐而不为。
    茶商与胡人的交易仅限茶叶盐铁向来由朝廷专卖若胆大妄为夹带私货官军可以没收货物先斩后奏。夹关太守史翔对盐铁查得极紧力主“寸铁粒盐不入胡”没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试探他的尺度和底线。
    商船的老板姓金是个精明能干的茶商这次他囤了二十条船北上正是看准隆冬时节胡人茶砖消耗殆尽做一笔紧俏生意。说巧不巧金老板撞上夹关沦陷被困十余日惶恐不安人都瘦了好几圈原以为血本无归连性命都难保但叛军对他们秋毫无犯正儿八经做起了生意二十船茶叶获利还多了半成。只是这一回叛军以金银付账收不到裘皮良马更是毛都不见一根听说叛军转手拿茶叶跟胡人交易所易物资尽数充当军用不入私人之手。
    临行之前还接到一宗推不掉的小生意郭传鳞主动找上门搭他的船顺路南下并慷慨付了二十两纹银的定金。空船返程很不划算但葛岭镇缺少货源山里出产的裘皮质量又差运到南方也值不了几个钱金老板本来就有意载些客人贴补沿途费用像郭传鳞这种孤身行客气质沉定出手阔绰他举双手欢迎还来不及。
    郭传鳞自称在赤龙镖局当镖师刀头上舔血混口辛苦饭吃葛岭镇毁于战乱镖局上下风流云散人挪活树挪死只好另谋出路去南方投奔熟人。金老板眼睛很毒猜测他跟叛军有些瓜葛保不定是探子细作之类的角色他也不说破只当不知常请郭传鳞到自己的船上坐坐喝几杯淡酒吃几口鲜货闲聊上几句有意无意套他的话。
    生意人走南闯北最担心局势动荡兵祸四起这一趟生意有惊无险全须全尾获利而返今后呢?赵伯海能否在夹关立稳脚跟?胡人的生意还做得下去吗
    ?这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务必要多方设法打听仔细。
    郭传鳞这些时日耳濡目染心知赵伯海有韩兵辅佐胸怀大志绝非那些短视的叛军头目可比吃什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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