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里面来回踱着步子。
这时又听孙绍宗道:“殿下,以戴公公之谨慎小心,若不得圣上授意,如何敢私下里向臣透露这等消息?”
“什么?!”
太子一听这话,便在里面直接嚷了起来,嗓音更是不自觉的发颤:“你……你是说,你那‘尽孝、养势’的主意,已经……已经传到父皇耳中了?!”
直到此时,太子妃才晓得孙绍宗前面究竟说了些什么,心下不由暗叹了一声。
前几日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四个字,她一面钦服孙绍宗的真知灼见,一面却也心惊于丈夫的粗疏——这等机密,怎敢让下面的奴才知道?
当时太子妃就在府里下了封口令,可如今看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殿下勿忧。”
孙绍宗的声音,仍是一贯的波澜不惊:“圣上若真要降下雷霆之怒,也就用不着让戴公公私下里敲打臣了——想来圣上只是有些介怀,倒还不至于因此而厌弃殿下。”
厅中静默了半晌,才又传出太子的埋怨:“孤就说嘛,父皇向来圣明烛照,你耍的这些小把戏,又如何能瞒得过他老人家?”
这毫无担当的言辞,莫说是孙绍宗了,就连太子妃都听的心凉不已——前两天还一口一个‘吾之子房’的叫着,这稍一遇到挫折,竟立刻又换了副嘴脸。
更何况这事儿的起因,还是他自己不够谨慎造成的?
不成!
若是再让他这样胡乱埋怨下去,万一惹得孙大人心寒疏远,以后还有谁敢投靠过来?
想到这里,太子妃暗将满口银牙一咬,挑帘子进了花厅,口中道:“这事儿与孙大人无关,实是臣妾治家不严所致——若非府上奴才妄议此事,以致消息传入宫中,又怎会累的孙大人受了惊吓?”
说着,她便转过身,郑重的向孙绍宗告了声罪:“妾身这里先给孙大人陪个不是,万望大人瞧在殿下面上,莫要跟我这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眼瞧着这端庄雍容的贵妇,在自己面前盈盈下拜,那精致的眉眼间饱含歉意,却又杂了三分的无可奈何,孙绍宗便又忍不住发出了那句叹息——真是糟践了啊!
这番话既挑明了责任出自太子府,与孙绍宗的谋划并无干系,又默默替太子扛下了治家不严的罪过。
但凡知道好歹的,肯定要庆幸自己娶了位贤内助。
“原来消息是从你这里走漏的!”
偏太子琢磨过味儿来,却反倒有些恼羞成怒,在后面将袖子一甩,险些抽打在太子妃的弄臀上,口中更是恬不知耻的迁怒着:“因你这蠢妇,险些让孤错怪了孙爱卿。”
呵呵~
刘皇叔摔阿斗,那是真能收服人心。
可眼下这一出太子骂老婆的戏码,却只能进一步证明,他是个没担当、没胸襟、外加没种的三无废柴!
说来也是倒霉,旁人穿越就算不争霸天下笑傲群雄,起码也要选个明君辅佐,自己可倒好,硬是摊上这么块下脚料。
孙绍宗心下腹诽着,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先闪身避开了太子妃的礼数,把手乱摇道:“当不得娘娘如此、当不得娘娘如此!只盼臣离京之后,娘娘能谨记今日之失,莫要再重蹈覆辙!须知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
“孙大人要离京?!”
“孙爱卿要离京?!”
孙绍宗难得掉几句袋,却被这夫妻二人异口同声的打断了。
太子更是上前,一把扯住了孙绍宗的袖子,急道:“孤眼下正要借重爱卿,爱卿却怎得反要弃我而去?!”
噫~
这一靠过来,孙绍宗就嗅到股浓浓的尿骚味儿,显然太子这一激动就漏尿的老毛病,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多少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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