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陆辉在葛谵那里碰了壁,继而判断出西北来的这伙儿贼人,基本没什么可榨取的价值,便果断将精力转移到了李姑婆身上。
先是一番威逼利诱无果,继而就上了‘措施’,什么铁板烧、肉夹膜、三鲜绞子的轮流招呼。
这李姑婆却硬气的紧,非但没有半点畏缩,反而高声叫骂不住挑衅。
不过陆辉做了这么多年的龙禁卫,硬骨头也见过不少,但能一直坚持到底的却不多,倒也并未因此而气馁。
只命人选哪挠心掏肺痛彻骨髓,却又不会伤及性命的,一样样往李姑婆身上演练。
然而经历了七八样酷刑之后,那李姑婆的情况,却渐渐显得诡异起来:
最初的叫骂声,变成了猫儿也似的呜咽与喘息;眼睛半开半阖,透着迷离与狂乱;两条腿拼命紧夹着,拧麻花似的乱磨……
最离谱的是,行刑的小旗举着烧红了的烙铁,正准备恐吓几句呢,她却主动把胸脯一挺,画着圈的往上蹭!
当时陆辉就起了疑,让人把这婆娘扒光了一瞧,果然早不知嗨高了几回……
“特娘的!”
说到这里,陆辉忍不住又咒骂道:“这等不知死的疯婆娘,老子在江南也曾遇见过一个,你越是折磨她,她反倒觉得浑身舒坦,比和男人弄那事儿还来劲!”
怪不得这般郁闷呢。
先是在葛谵那里碰了钉子,这又遇见个受虐狂。
看来短时间里,想要撬开李姑婆的嘴,是没什么可能了。
可这不是还有份名单么?
只要能把那什么丙三挖出来,也称得上是大功一件了。
“对了。”
说起那份‘孕妻名单’,陆辉立刻收敛了怨愤,正色道:“下面人办事忒也糊涂,竟将孙指挥也列在了名单上,我方才已经勾去了令兄的名字,又狠狠的责骂了那几个混账。”
下面人也是奉命行事,有什么糊涂不糊涂的?
而陆辉虽把便宜大哥的名姓勾了去,暗地里却绝不会放松对他的监视与调查。
毕竟孙绍祖可是手握兵权的中高层将领,万一真要是白莲教的奸细,性质恐怕比其余四十几位加起来,都还要严重的多。
不过他既然惺惺作态,孙绍宗又怎好当面拆穿?
只得配合着打起句官腔:“大人无需避讳什么,尽管一视同仁便是——我孙家祖上三世忠烈,相信家兄绝不会有辱门风。”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陆辉连连点头,随即又将话锋一转,道:“其实我眼下最担心的是,是那份名录上有所疏失——如果‘丙三’的妻子,是在葛谵等人进京后,才查出怀有身孕的话,他多半会选择隐瞒下来。”
“若是咱们胡乱提审名单上的官员,岂不是有打草惊蛇的风险?”
建平二十四年,朝廷在义忠亲王的建议下,试行了产假制度,允许朝中官员在妻子生产前后,带薪休假半月——当然,这福利仅限于家中正妻,小妾什么的不在其列。
为免仓促之间,会影响到衙门的正常运行,朝廷又规定必须在产前百日,向该管部门提交申请,逾期者则视为自动放弃产假。
这年头预产期估摸的又不准确,再加上早产儿的存在,谁敢真的等到‘产前百日’再上报?
所以都是发现妻子怀孕之后,就立刻向上面报备,免得错过这白捡的便宜。
而这也正是北镇抚司只花了短短半日,就列出了名单的原因。
可葛谵带人进京寻找圣女,也差不多有月余光景了,如果那‘丙三’是在这期间,发现妻子怀有身孕,继而又准备等胎儿稳定下来,就将妻子送回乡下老家避难的话,的确有可能会瞒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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