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却被阮蓉一把捂住了嘴,就见她泪眼婆娑的嗔怪道:“不许说这不吉利的,我要你好好的回来,还要快快的回来!”
打从生了孩子之后,她还是头一次露出这般小儿女的娇态。
瞧她满眼泪花,却一副焦急模样,孙绍宗又是疼惜又是好笑,试探着道:“要么,我干脆让尤氏也留下来陪你们——反正我这次是要去平叛,到时候也一样是聚少离多。”
“这怎么成?!”
阮蓉却是断然否决:“爷去同那些蛮人搏命,难道回家休息的时候,还要自己梳洗做饭不成?届时就算在南边儿胡乱寻些蠢妇,又哪有自家人服侍的周道妥贴?”
孙绍宗无语的苦笑道:“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阮蓉重新把头埋进他怀里,梦呓也似的道:“我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还有……还有……别忘了我和毅儿。”
虽说已为人母,可她毕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又是在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一旦要和丈夫长久分离,自是难免有些心慌意乱。
一是怕孙绍宗在外有个闪失,二是担心尤二姐在外面独宠惯了,会取代自己独一无二的地位。
昨儿拉着香菱大被同眠,今儿又故意作践尤二姐,不外乎都是这等心理在作祟。
孙绍宗环住她肩膀的胳膊紧了紧,柔声道:“放心吧,你可是我在这世上……”
哗啦~
还不等把这体己话说全,就听外面珠帘响动,阮蓉慌忙从孙绍宗里挣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恢复了原本的坐姿。
这时就见尤二姐端着铜盆,自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到得近前,她将那热气腾腾的铜盆放在脚榻上,正待捧了阮蓉的天足搓洗,阮蓉却忽然把脚一缩,清了清嗓子,笑道:“好了,方才不过跟你闹着玩儿的,怎么还当真了?”
接着将下巴往外一点,道:“去帮我把石榴喊进来吧。”
说着,又推了孙绍宗一把:“二爷也去瞧瞧毅儿和囡囡。”
知道她大约是冲动过后,一时有些羞于见人,孙绍宗也便顺势起身,跟着尤二姐到了外间。
不过吩咐石榴进去伺候之后,孙绍宗却没急着去看儿女,而是至直接领着尤二姐回了西厢。
到了尤二姐屋里,孙绍宗往床上一歪,貌似随意的问道:“你那姐姐已经回去了?”
“约莫跟爷前后脚,就差一点在前院撞上。”
尤二姐也将半边翘臀挨在床上,顺势取过美人捶,不轻不重的在孙绍宗腿上捣弄着,嘴里道:“昨儿奴试探了一下她的心思,她心里应该是有爷的,只是一时有些抹不开面子罢了。”
何止是心里有,那晚险些都一步到胃了。
心下不着调的想着,孙绍宗口中却问道:“你怎么试探的?不会是干脆直说了吧?”
“奴怎么敢!”
尤二姐忙解释道:“我只是说老爷您常夸赞她生的好,想来对她是有好感的,若是寻着合适的机会,不妨单独在爷面前替我开脱几句。”
说着,又把谎称孙绍宗对自己存有芥蒂的事儿说了。
孙绍宗听罢,伸手捏住她柔润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问:“我平素瞧你还算是个老实的,却怎得生出这么些花花肠子?”
“奴是替爷着想,才……”
尤二姐刚分说了半句,就觉得下巴上一紧,同时孙绍宗的面色也冷了下来,沉声呵斥道:“还敢糊弄爷?说实话!”
尤二姐娇躯一颤,险些顺着床沿出溜到地上,当下哪还敢隐瞒什么?
忙将尤三姐记恨当初受辱,于是处心积虑要报复尤氏的内情,竹筒倒豆子似的讲了出来。
孙绍宗听完她的叙述,不觉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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