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忠亲王的头发,而是一根马尾上的长毛。
孙绍宗将那毛发缠在手指上,试了试柔软程度,感觉应该不是用来做毛刷的。
至于乐器么……
举目四望,这房里也只摆着一张瑶琴。
不过孙绍宗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那琴弦都是用极品蚕丝做的。
等等!
孙绍宗检查完琴弦的材质,正待把注意力转回那马尾长毛上,却忽然发现中间的琴弦,颜色似乎有些深沉,而且隐隐散发着乌亮的色泽。
再仔细看,那乌亮处似乎也比别的地方略粗了些。
而且不是匀称的粗,只是内侧和朝上的一面有些鼓起,外侧和下面却还好好的。
孙绍宗忙转身自案上取了一张白纸,小心的垫在琴弦下面,然后才用指甲小心剐蹭着那琴弦的乌亮处。
某些细小的东西,便随着他的剐蹭,一部分渗入指甲缝里,一部分落在了纸上。
等到纸上的细屑达到一定程度,孙绍宗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纸抽了出来,放在阳光下和指甲缝里的比对了一番,最终确定,这应该是一些沾了油脂的污泥。
以这些污泥沾在琴弦上的方式来推断,大约是某个手上沾满油脂的人,顺手拨弄了一下琴弦。
同茶杯上的油手印,倒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就更怪了!
如果说手上只沾了油脂,还能用纸张或者毛巾擦拭掉的话,这脏兮兮的污泥,恐怕就只能用水来清洗了。
但屋里仅有的一盆水,却是清澈见底,丝毫不见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这屋里也没有任何潮湿的痕迹——大约是为了预防义忠亲王耍什么花招,屋里的摆设只有寥寥几间,边边角角可说是一览无余。
而中途换水,或者把水倒出来清洗,要么留下痕迹,要么瞒不过外面的监视者……
“去个人问问,王爷可曾向外请到过污水。”
孙绍宗随口吩咐了一声,也不管门口那三个人,究竟是谁领命去了,便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桌上。
首先关注的,自然是桌上的砚台。
见里面正盛着些墨汁,孙绍宗取过毛笔搅弄匀了,在纸上随便划拉了几笔,却并未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是最上等的好墨,若是其中参杂了污泥油脂,绝对会影响使用效果,不可能一点都感受不出来。
这么看来,墨水里应该也没什么猫腻……
“大人。”
这时就听刘一虎在外面禀报道:“当值的暗哨都说王爷进门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更不曾倒过什么污水。”
啧~
这事儿还真是了!
眼见四下里都查不到痕迹,孙绍宗暂时把洗手水的问题压在心底,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纸堆里,唯一写有字迹的宣纸上。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
南唐李后主的《虞美人》,倾诉亡国之痛的千古绝唱,以义忠亲王的人生经历,再考虑到他穿越者的身份【故国】,倒也是颇为应景。
看那笔锋狂乱、墨迹淋漓,显然义忠亲王也是带入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
这情绪与他方才那略带得意的洒脱之态,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另外,这首词并未写完,写到一半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而且根据最后一笔那夸张的长度来分析,似乎是被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给突然打断的。
“大人。”
这时刘一虎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不管王爷写了些什么,都会有不识字的聋哑小童,专门负责烧掉,所以那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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