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

    她现在哪里像是柔弱的少女，分明是一只寄住人类血肉中的怪物！

    与小夜的缠斗中，赫连城终于落了下风，碎瓷片的尖端刺入他的心脏，赫连城闷哼一声，心中突然有个怪的念头。

    现在被小家伙杀了也挺好的。

    至少这样一来，她就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了。

    赫连城逐渐懈力，他看着坐在他身上的小夜，等待死亡的降临。

    瓷片又没入几分……

    “小夜，停下来！”

    君子诺突然上前，将压在赫连城身上的小夜扯开，小夜还没有恢复神智，她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发出跟人类截然不同的叫声，似乎很想将困住自己的人撕碎。

    君子诺的手腕上出现了大大小小不一的抓痕，每一道伤痕都带着血，看着有些狰狞，可他依旧没有放开小夜，而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几分。

    “小夜，冷静下来，我不会伤害你，一辈子都不会……”

    温柔的低喃，就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抚平她躁动的情绪，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一点点的平熄灭小夜心中的戾气。

    “少爷……”

    小夜的动作幅度逐渐变小，刚才还空洞的眼神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澄清。

    意识回复。

    脑海中那个声音消失了，小夜看到屋内的狼藉，吓了一跳。

    她只记得赫连城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很难受，很痛苦，好像马上就要停止呼吸，之后的事情，她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阿城！”

    慕晚清惊叫的声音在屋内炸开。

    小夜一怔，就看到慕晚清扑倒在赫连城身边，哭得稀里哗啦，慌措地按住他的胸口，“阿城，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医生，快叫医生过去！”

    小夜眸光流转，看到倒在地上的赫连城，胸口一片已经变得血红，嘴里还止不住的溢出鲜血，手上，地上，到处都是……

    “赫连？”

    小夜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转眼的功夫赫连城就变成这种惨状，她刚向赫连城走了一步，慕晚清就尖声呵斥道：“你离他远点！”

    小夜的脚就像是注了铅，再也无法往前迈一步。

    慕晚清眼中充斥着恐惧与愤怒，眼角溢着泪，道：“你还嫌害他不够惨吗？时小姐，算我求你了，不要再伤害阿城了，求你了，求你了！他会被你害死的……呜呜呜……”

    赫连城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小夜身上，看到她茫然又慌措的表情，就像是犯了错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孩子。

    他心里清楚，她现在肯定比谁都要不知所措。

    因为失控期间的事情，她根本不会有记忆。

    小家伙虽然自我调侃，说自己是小怪物，可他知道，她心里比谁都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变成怪物。

    必须告诉她，他没事。

    赫连城想要开口，告诉小夜这件事不用担心，他没事，可是喉间却急剧涌起一股腥甜，太快，太猛，赫连城根本控制住，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瞬间昏迷过去。

    “阿城！”

    慕晚清惨叫一声。

    小夜脑子彻底懵了，她看到昏过去的赫连城，不禁颤声叫着他的名字，“赫连……”

    她又想靠上去，却无意间看大自己的手。

    血。

    她的手上全是血，可是却不痛。

    因为这不是她的血，是赫连城的……

    难道，她又像上次那样失控，赫连身上的伤全都是她弄的？

    “怪物！”

    慕晚清憎恨地瞪向她，她将昏厥的赫连城紧紧搂在自己怀中，狠声道：“你是怪物！离阿城远点！怪物！怪物！滚！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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